薛黄英在院里,同容泽一个洗碗,一个清碗,听到小男人,薛黄英大怒,待要挽袖出门理论,紧跟着就是夜夜耕田。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为甚是夜夜耕田,待想到什么,脸色都是爆红一片。
门外复又归于安静,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尴尬。
洗漱过后,二人躺在炕上,薛黄英犹有些不自在,心里不停暗骂钱氏这个老娘们一把年纪不着调,整日把荤话挂在嘴上,真是………羞人!
十五月儿圆,月光从窗棂溜进来,屋内朦胧一片。
容泽躺在被窝里,手不停摸着自己胳膊,腰腹,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沮丧,自己看着真这般无用吗。
他想着夏日里见到的打赤膊的汉子,那一身肌肉黝黑扎实,确实是自己不能比的。
忽而又想到容根成婚几日后,冯氏来自己家里捉鸡,说是容根太能折腾,她借自家鸡用用,杀了给柳氏熬汤补身子。
他那会儿尚小,不明白冯氏口里的能折腾是什么意思,还当是容根打了新娘子,那会儿他生气自家好容易喂养长成的鸡被冯氏抓走,也无心听她们说更多。
他摸着自己单薄的没几两肉的肚腹,心里暗暗喟叹,也不知那些五大三粗的壮硕汉子,都是吃的什么。
“睡吧,咱们明儿去一趟镇上!”
夜色静谧,一丝响动都清晰无比,薛黄英听着他被窝里衣料摩擦声不停传来,忍不住出声。
“嗯!”
二人都不知何时睡着的,再醒来时,鸟鸣清脆,鸡鸭叽叽嘎嘎叫的好不热闹。
竟是又睡到这个点。
两人快速穿好衣裳,许是同住这么几日,早起穿衣的羞涩,已经变得从容。
洗漱过后,做碗剩下的饼子热一下,又烧两碗杂粮粥,就着昨儿剩下的兔肉,你一块,我一块吃起来。
兔肉放冷后,味道果然更入味,麻辣鲜香,更胜昨日。
吃过饭,二人分工,刷过碗筷锅灶,喂过鸡鸭猪后,装上银钱,背上背篓,关门落锁,就出了门。
路上,薛黄英道:“待会儿咱们去姚员外府上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可要野味!”
姚二公子院试中榜,这是大喜事,姚员外必然大发请帖,喜宴应和唱大戏的日子临近。
姚员外一向大手笔,人又一向积德行善,只不知今次办酒宴收不收野味。
薛黄英默默想着心事,只盼着姚员外格外看中姚二公子,大宴宾客,也好让她蹭蹭喜气,把双鱼玉佩的赎金挣上来。
容泽蹙眉:“家里还有风干的野味?去过姚员外府上,我想去墨染书局看看!”
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一的谋生法子就是抄书。
三百千一套抄下来,扣除笔墨纸砚,约摸能赚上三百余文。
一套三百文,十套就是三千文,一百套就是三万文,足足一百套才能换取三十两银子。
他心里默默算一番,抄书须得字迹工整,便是日夜不休,短短两个月想要抄一百套,三百本出来,几乎不可能。
他的眉心带着焦灼,只盼着书局老板看他字写的不错的份上,定价给的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