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接下这个活计,有双鱼玉佩的赎金吊在前头,定会夜以继日,悬腕不休。
“嗯,我知了,咱们走吧!”容泽抬起胳膊,用袖口轻轻把她额角的薄汗拭去。
咦!这么容易就说服了!
薛黄英呆呆任容泽牵着往前走,她还以为,要劝得容泽同意,得费好一番唇舌呢。
“你,你不生气!”薛黄英有些好奇,又有些不安,毕竟,她要做的事,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谁说都没用。
容泽偏过头,冲她笑笑,眼里带着些他自个都不曾发觉的包容与温柔:“你不想我像岳丈一般英年早逝,原是为我好的心意,我若因此生气,岂不是伤了你待我的情分!”
一瞬间,薛黄英只觉心仿若掉进了蜜罐,甜滋滋,又轻飘飘!
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绽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你放心,双鱼玉佩咱们肯定能赎回来!”想了想,又微红着脸补充一句:“你既知我待你好,你可也要这般待我呀!”
“那自是肯定的!”容泽摇摇二人相握的手,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脸,只觉笼在心头的阴霾仿佛都被拂开,有种云散月出的清明豁然,往日常觉疲乏的身躯,仿佛轻快许多。
姚员外宅院在镇南不远,二人说话间,就到近前,走到宅院门前,就见更南边的果园旁,有许多劳力在平整土地,还有几人在丈量地面,旁边还有看热闹的村民。
怕是姚员外家又要起新房了,二人收回视线,缓步踏上红漆大门口处的三层石阶。
冲看热闹的门房打招呼:“这位小哥,敢问府上收不收野物!”
门房小厮正津津有味盯着那边,闻言忙回身,待看到是一对年轻小夫妻,和善道:“收的,不过只收新鲜的,风干的暂且不要,你们家里人若是猎到了,可在本月二十八日前运来!”
说着,一指果园那处,道:“喏,那边在搭建戏台,咱们老爷从府城请的戏班子,二十七开戏,二十八咱们府上就大宴宾客,你们在二十八日前送来,还能卖个好价钱!”
“多谢小哥告知!”薛黄英闻言,眉头微蹙:“只咱们带来的都是死物,这离二十八还有十余日,怕是不好保存呢,到时若坏了………!”
小哥闻言,更是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与骄傲:“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咱们有冰窖,到时大师傅处理过后,放进冰窖,只要冰不化,放到来年开春都不是问题!”
富贵人家就是好,还有冰窖这稀罕玩意。
“那成,多谢小哥了,到时咱们猎得大货,再来打扰小哥!”
“说不上打扰,咱们府上双喜临门,老爷夫人高兴着呢,你们猎到了,只管送来就是!”
二人谢过看门小厮,便退下了石阶,薛黄英好奇往南边看,容泽想着方才听到的话,拧眉看着薛黄英。
这人竟是又要进山去猎那些大家伙吗!
远处劳力们仿佛在抬一块大石头,吆喝着嘿呦嘿呦的号子,几道粗厚的绳索捆绑其上,几根粗长的木棍穿插其间,劳力们弯着腰背,蓄力半天,石头愣是纹丝不动。
“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薛黄英一扯容泽的衣袖,快步往前去。
容泽抿起唇,压下心底的忧虑,跟着薛黄英的步伐,朝着搭建戏台处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