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叔告知!”薛黄英瞅着石块旁几个大汉隐隐警告不善的目光,丝毫不惧。
她装作不知,眉眼冷静沉着,对夯土的几个汉子道:“烦请几位大叔一会儿分散在那边,晚辈一人在这边,我们再试试。”
至于那几个搬石块的劳力,薛黄英撇开了他们,这群人当着刘管家的面都能偷奸耍滑,薛黄英可不想支使他们,更不敢和他们同抬石块。
省的这群人玩阴的,作弄自己。
几个夯土汉子闻言有些面面相觑,这姑娘说她一人抬一边,这不是开玩笑吗。
好在,他们虽然觉得荒唐,到底依言照做了。
少了那几个劳力,薛黄英便把木棍抽的只剩两根。
对面汉子们两两扛上一个木棍,薛黄英两边肩头齐上,都压着木棍,她柳腰轻弯,脚趾稳稳踩在地面,深吸一口气,喝道:“起!”
弯曲的肩背慢慢挺直,全身的力道汇在脚掌,腰腿,一步一步,向着刘管家指定的抛石地点行去。
“呼!”
五十余米的距离,这几人中途竟是没有歇上一歇。
肩膀上的木棍拿下的瞬间,一双手就扶了过来:“阿英,怎么样!”
“我没事!”薛黄英忍着肩膀的痛意,回身迎着容泽关切心疼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容泽在薛黄英回身的瞬间,瞳孔微缩。
他望着薛黄英血红的面颊,又愧又心疼,颤抖着手,轻轻覆上薛黄英的脖颈,原本白皙的脖颈,此刻触手湿滑,青筋都暴了出来。
“你何苦,何苦……!”容泽嘴唇紧抿,再也说不下去。
“我无事,歇歇就过来了!”薛黄英依旧笑的开心,抬手把脖颈处摩挲的手掌扯下来,虽然温温凉凉很舒服,但大庭广众的,她还是会不好意思。
无视掉劳力们震惊复杂的目光,她抬起脚步,向着刘管家桌面上的铜板,一步步坚定行去。
“这位娘子,你可真厉害!”刘管家看着步履缓慢,头发湿润,脸庞涨红的薛黄英,不由竖了个拇指。
“哪里,多亏几位大叔配合的好!”
薛黄英接过铜板,数出四十文,放在桌上:“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还请刘管事转交。”
拿起夯土工具开始夯土的几个汉子听说还有他们的不禁喜从中来。
他们是按天结算工钱,夯土不算累,姚员外大方仁慈,工钱是一天二十五文。
这原也算他们分内之事,有这意外之喜,各个都对刘管事和薛黄英不停道谢。
他们这边喜气洋洋,另几个劳力只觉满口的黄连味,原他们想着再磨两天洋工,再混上五十文钱,就把这大石块搬走,谁承想遇见这么个事。
这下别说工钱,只怕还上了姚员外家的黑名单,以后都不会再招他们干活了,瞥见刘管家投来的冷淡目光,一时间那是又怕又悔。
心里更是埋怨上了薛黄英,只觉若不是这小娘们多事,他们也不会到这进退两难的地步。
薛黄英却没心思理会他们,她把铜板装进背篓,谢过刘管事,又瞅一眼来日唱大戏的场地,同刘管家告辞后,拉着容泽就抬步离去。
“阿英,你是要去进山打猎吗!”容泽原想着回家后,再问这件事,终究还是没忍住,刚出了镇子,就迫不及待开口。
薛黄英摇摇头,还没等容泽松口气,她就道:“不是我,是我们一起进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