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他的手碰到另一只手!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凝固,呼吸仿佛有一瞬间的暂停,仿佛过去良久,也可能只是一瞬,手边的另一只手移开,还来不及遗憾还是松口气,下一瞬,手就被握进了一只温热的掌中。
容泽微微一愣,轻轻反握住包在手上的手,紧紧相扣。
月光如流水倾斜在屋里,静谧又温柔。
蔓延在指尖的触感仿佛带着甜意,两人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弧度。
香甜一觉,两人醒来,神清气爽。
灰蓝色的天幕犹有几点星子,两人洗漱过后,容泽就忙去热饭,薛黄英也没闲着,开始整理她昨儿修整出来的工具。
吃过饭,又喂过鸡猪,两人各背一只背篓,因为可能要在山里盘亘几日,里面装有一根粗麻绳,火石,干粮,还装一些盐,几竹筒热水,并一个薄被。
天色蒙蒙亮时,两人各一只背篓出门,屋门院门都锁好后,薛黄英敲开赵大海的门,把钥匙交给开门的吴氏。
“婶子或大叔来我家过夜时,尽可住在西屋,铺底被子都是现成的!”
“成,你们进山千万要小心,过夜时,找个山洞住进去,早些回来!”
“哎!”
两人背着背篓,一路往山上去,天色越来越亮,待到太阳出来时,两人已经往里走了很深。
薛黄英拿根棍子,走在前头,碰到茂密些的草丛都要敲打一番。
她寻着上次进山的路径,比对着山林灌木,同脑海中的记忆印证。
天落山脉幽深延绵,二人走好久,都没碰到上次她猎到野猪的那条溪流。
倒是同上回一样,采到挺多蘑菇。
日上三竿时,两人都有些乏累,恰好两人处在一片山谷中,谷中平缓,有低矮的杂树和灌木丛,最底处,还有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流。
昨儿焦酥的葱油饼嚼在口里有些硬,两人就着竹筒里的水,夹着昨儿剩下的炒咸菜,每人吃了两个饼子。
“都说深山里危险,咱们怎么连只兔子都见不到一只!”薛黄英站起身,极目望去,除了这处河谷,视线遮挡之下,只有满目的叠嶂的苍翠绿色。
“咱们还要往里走吗!”容泽开口道,他很少进山,更别说深山,他给不了实质性的建议,只能听最有经验的薛黄英安排。
“嗯,咱们沿着这条河谷走……”她努力回忆着无意中得知的一些打猎事儿,思量几息,道:“咱们待会儿再走的时候你留意脚下,看有没有野物的粪便,还有压断踩踏的草丛!”
野猪体量大,山羊麂子乃至于野鹿都是食草的,它们经常出没的地点,也该有蛛丝马迹才对。
”嗯,莫急,现在天热,这些野物应也要饮水的,咱们多留意水边,哪怕用最笨的法子,只守着水边,也总能见到它们的踪影!”容泽举一反三,也出着主意。
他说完,就见薛黄影星眸亮晶晶,直勾勾盯着他。
“我,我说错了吗!”
他不懂打猎的事儿,这些话也是他顺着薛黄英的话琢磨出来的,如果野猪等食草动物只靠吃草就能补充水分,那就少一个猎到野物的法子了!
“不,阿泽,你太聪明了,你不知道,我上次猎的那只野猪,就是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