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昨儿去镇上,恰好听说姚员外在收野物,想着冒死进一回深山,若能猎到大家伙,到时再卖几亩田地,拼拼凑凑的,怕是就能赎回我婆婆的遗物………
谁承想,就遇到了这只鹿正在一棵树下吃草,我们也不知怎么捉鹿,就念叨了两句,也不知它听不听得懂,反正后面温顺极了,咱们去牵它,它也不跑………
还带着两只小鹿,就跟着咱们下山了!”
“呀,竟有这么稀罕的事儿!”几人闻言,不禁又细细打量一遍大鹿,见它果然温顺异常,两只小鹿并无缰绳套着,也不逃跑,只乖乖贴着薛黄英站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依赖。
“听说容小子是个读书人,这鹿既是冲你俩来的,怕容小子前程不凡,是个爵禄高登的意思!”有人猜测道。
容泽忙摆手:“大伯说笑了,晚辈读书不精,已经从书院退学,再无寸进可能,爵禄高登实在不敢想,别人听见,只怕要笑话小子轻狂!”
“英娘啊,你方才说,你对鹿念了两句话,可以告诉咱们,念了什么吗!”老汉摸着胡子,咂摸一番,道。
薛黄英一脸迷茫:“并不是什么稀罕话,我就说姚员外家的二公子得中秀才,姚员外又添一对龙凤胎孙儿,请它随我去贺喜呐!”
“呀,这一大两小三只鹿怕是冲着姚员外家喜事去的,咱们镇上那么多读书人,姚员外家大业大,怕只有他家的娃儿才能搏一个爵禄高登!”
老汉摸着胡子,一脸的信誓旦旦,他说罢,又忙去看两只小鹿的腿根,看完哈哈大笑:“果然,果然,这两只小鹿一雄一雌,可不正对姚员外家那对新生的龙凤胎吗!”
薛黄英看的嘴角抽搐,只觉腿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和容泽对视一眼,心中俱都轻舒一口气。
瞅着惊慌啾啾的两只小鹿,满眼的不忍。
这俩鹿也没想到,它们鹿生中遭遇的第一次咸猪手,来自于一个庄户老汉吧!
一行人说的喜气洋洋,颇有现在就把水鹿牵到姚员外家的架势!
薛黄英谢过众人的好意,踌躇道:“实不相瞒,若这三只鹿真是为姚员外家的喜事而来,它们若是惨遭屠户的宰杀,成了桌上的一盘菜,岂不不吉,若冲撞了喜事,也是我们的罪过,还是咱们先养着吧,待到喜宴过后,再献于姚员外!”
众人闻言,也觉得是这个理,富贵人家吃鹿肉之风盛行,这若大喇喇牵过去,怕是真的就成了桌上的一盘菜。
几人看一眼温驯的大鹿,两只乖巧的小鹿,瞅着他们温润的眸子,不忍之余又生怜悯。
二人回了家,从赵大海家拿回钥匙,自然的,赵大海和赵宏也跟来看热闹,二人摸摸大鹿的鹿角,也盼着能沾到些好运气。
等到容泽做好饭,薛黄英收拾好自己,二人从山上牵回三只鹿,这鹿原是冲着姚员外家喜事而来的消息,已经传遍全村。
“切,说的好听,还不是舍不得这份机缘,听说这鹿能带来福寿爵禄,便想让她男人独占运道,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少家底,拿什么同人姚家争锋!”
钱氏端着碗筷,耳朵听着不算,口里偏偏还要再踩薛黄英二人一脚。
众人知道她一贯不喜薛黄英,只当她放屁,也不理她。
更有同薛黄英往日无甚过节的妇人们,便三三两两约好,吃过饭,也去薛家摸摸大鹿。
能沾沾福气,没谁会白白错过!
钱氏气的眼里血红,她狠狠咽下最后一口饭,看一眼月影朦胧的村外乡道,心里嫉恨不平。
这小贱人想留下鹿要她男人爵禄高登,她偏不如她的意,鹿这么金贵的玩意,岂是他们两个丧门星有资格养的!
莫说养,就是多看一眼,怕是就折了鹿的灵气。
这三只鹿既是冲着姚员外家喜事来,就该早早到姚员外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