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准备再喂时,这才发现,薛黄英面前的簸箕已经空空。
“咳……英娘啊,明儿让我家那野小子扯些青草送过来,他见天的野,最是知道哪里的青草鲜嫩!”
“嗯嗯,还有我家那皮猴子,他最爱上山爬树,明儿让他摘些嫩枝头,过来喂这几只鹿!”
“这鹿不知好不好伺弄,英娘啊,你着紧一些,莫要喂沾了露水的枝叶,别拉肚子了!”
“…………”
妇人们说的热闹,切切叮嘱,薛黄英含笑听着,点头附和。
今儿来家的这几位伯娘婶子都是踏实能干之人,家里的牲畜都伺弄的仔细,薛黄英知道她们一片好意,且她和容泽都不懂水鹿的习性,有人愿意指点,他们挑拣着有用的部分,认真记下。
几位妇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临走时瞧着容泽连洗澡水都烧了两锅,不禁有些羡慕薛黄英着实眼力好,寻到这么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汉子!
嫁汉嫁汉,可不就图一个贴心贴意吗!
薛黄英和容泽送走意犹未尽的众人,方才得了清静。
“这鹿在哪里过夜好呢!”
猪圈里住着猪,鸡圈里住着鸡,且猪圈和鸡棚相对低矮,六尺高的水鹿显然也住不开。
“待会儿我把柴房收拾一下,这几日且这么凑合着,我方才煮了皂角水,你去找一块布巾出来,我与你把头发洗了!”
容泽说完,就进了灶房端水。
薛黄英闻言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上面果然沾着草屑。
水舀进水盆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听到锅盖重新盖上的声音,她方如梦初醒,忙去屋里找绞头发的厚布巾。
满头青丝垂下,皂角水温热,顺着发丝滑下去,鼻端满是皂角特有的香味。
薛黄英头颅低垂,眼睛紧闭,触觉无限放大,摸索抓揉在头皮发丝间的手仿佛带着电,每动一下,都带起酥麻!
“好了吗!”她的头发是有多脏,容泽竟洗了这半日。
“快好了,还要再换盆热水清一清!”穿过指尖的发丝柔顺,容泽恋恋不舍收回手,端起盆回灶房去换清水。
一瓢瓢清水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淋下,修长手指缓缓顺着发丝,清洗着沾染其上的皂角液。
一盆水淋完,薛黄英瞅着被洗头水淋湿的鞋袜,想着下次还是自己洗吧,容泽洗头虽仔细,也着实费水费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