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就是姚珍珍扯着姚衡的袖子轻晃,声音甜糯。
“是吗,这些道听途说之事,怎能当真!”姚衡瞥一眼吴氏,淡淡道。
方才小厮找到他,已把前情都说的清楚明白,他虽没在现场,也猜到这两个妇人怕是一伙的。
怕就是为的那三只鹿,好待价而沽。
”是不是道听途说,二哥随我一看便知!”说罢,姚珍珍清亮的眼睛一转,笑道:“方才离开的那个大婶可是说了,里面那只大鹿,正印证了二哥呢,二哥不想看看另一个你是何模样吗!”
吴氏闻言,头越发的低垂,心里把嘴上没个把门的钱氏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这不是坑人吗,昨儿她当家的回来说,那只大鹿是那两只小鹿的亲娘。
她悄悄瞥一眼面前身高腿长的汉子,实在不能想象姚秀才知道那是只母鹿,该是如何的愤怒。
这一眼恰好正对上姚衡投过来的冷淡眉眼,吴氏心里就是一突,忙低眉敛目,再不敢吭声。
听闻姚二公子高中秀才,姚员外请了府城的戏班子登台庆贺,刚她来时,见那戏台搭的差不多了,那么大的戏台,耗费的人力财力是她不能想象的。
姚家一门两秀才,又有大量田地产业,是她们这些升斗小民得罪不起的。
吴氏心里惴惴,越发连呼吸都放轻了。
片刻后,姚衡终归受不住姚珍珍磨缠,他无奈唤来小厮:“松竹,你陪这位大婶去她村子里一趟,问问那牵鹿回来的人家,肯不肯割爱!”
说完,又问大师傅:“一大两小三只鹿,是何价格!”
大师傅闻言,恭敬道:“秉二爷,冬日里一只长成的梅花鹿约摸二十两银子,不知这家人牵回的是何种品种的鹿!”
“是水鹿,活生生的三只水鹿!”吴氏闻言,忙道。
大师傅闻言,道:“水鹿确实比梅花鹿高大许多,虽口感不如梅花鹿细腻,只活鹿难得,约摸能值个二十五两!”
姚衡点点头,道:“加上两只小鹿,算四十两银,松竹,你陪这位大婶走一趟,切记,若人家不愿,便罢了!”
吴氏闻听那三只鹿能卖四十两银子,心里激动的怦怦跳,忍着心里的畏缩,冲着姚衡感激连连。
“这位婶子人可真好,邻人卖鹿得钱,她都能替人高兴成这样!”姚珍珍虽有些遗憾不能亲去看一看,然想到不多久鹿就牵回家来,也开心无比。
吴氏笑的开怀,眉梢的纹路都多几条:“姑娘不知,我这侄女生来就是个苦命人,失父亡母长到这般大,前阵子成了亲,幸而女婿是个贴心人,眼看这日子越来越好过,眼皮下看着长大的姑娘,可不盼着她好吗!”
姚珍珍听到失父亡母,眼里顿生不忍之色,就连姚衡,原本沉冷的面色也稍霁。
原他听小厮说有人徒手逮到三只鹿,私心里他以为是个积年的老猎户逮的。
这会儿听到是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且不说他们用了何法子,能从深山里活捉三只鹿,至少,他们是聪慧的。
聪慧的人,原该有些区别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