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煮饺子时,大戏开场,大人们尚且能稳得住,两个娃儿听到锣鼓齐鸣的声音,一溜烟就跑到了外面。
“你去瞧着孩子,莫让他们和大人挤来挤去。”薛春樱不放心,忙指使李合顺跟着娇娇和长松。
薛黄英瞅着外甥外甥女踮脚往戏台上看,偏偏戏场外圈的观众大多站着听戏,俩孩子急得抓耳挠腮,又是蹦、又是跳,愣是只听能听个热闹。
李合顺抱了这个在肩头,那个也要上来,可怜他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俩孩子催着看戏,急的他头上都溢出薄汗。
还是容泽看不下去,拿了两个高高的竹凳,放在摊铺门口,让俩孩子站在上面,才算把李合顺解脱了出来。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看,武戏在后面两场,不耽搁。”饺子一碗碗煮出来,薛黄英起身把孩子抱下来,哄道。
娇娇和长松听说饺子煮好了,喜不自胜,都不用人催催,自己就往下跳:“好的,小姨。”
“慢着些,当心跌了。”
把俩孩子安置到桌边,容泽端一碗饺子避着观众,往戏台后走去,他们这几日劳烦赵大海家里颇多,一碗饺子,聊表几分心意。
任大湖和李合顺没让薛黄英姐妹动手,一人端一碗饺子,就往薛夏蝉夫妻俩的铺子里送,一会儿后,不光任大湖和李合顺回来了,薛夏蝉跟在二人身后,也走了进来。
薛夏蝉看见大姐,欢喜自不必说,姐妹一段时间相见,自有一单亲热寒暄。
瞧着面前的大姐和三姐,薛黄英吃着饺子,微有些惆怅:“要是二姐也在,就圆满了。”
算起来,从她成婚后,再没见过二姐,那日她回去,也不知有没有受到郑家那群人刁难。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揪心,还有些愧疚,再忙,都该去郑水庄看看二姐的。
薛夏蝉闻言,抽筷子的手就是一顿,复又笑道:“二姐家里有事,待她忙完了,就能回家瞧你了。”
薛黄英闻言,心里稍稍安心,追问道:“三姐可知二姐忙何事。”
郑家常把薛夏姜进门多年没添下一子半女挂在嘴边,家里大事小事,从不与她商量,多是商量合计过后知会她一声,让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这会子已近四月,薛黄英难免猜测,该不会又是让薛夏姜绣大件刺绣,以此负担郑赟的束修和节礼。
薛夏蝉柳眉舒展,声音清脆:“左右就是那些个事,不过就这三五日的事,待她回家,你自个问她。”
薛黄英点点头,没继续追问下去。
一旁的薛春樱见薛夏蝉神色轻松,料薛夏姜该是应付的了,就没开腔。
她们姐妹四个,二妹三妹一胞双生,感情上更是亲密,若二妹遭了欺负刁难,不用等她们知道,夏蝉自个怕是就忍不住去郑家说道说道。
夏蝉既稳得住,应就是寻常的琐碎事儿,薛春樱在心里暗暗记下,想着等过几日家去时,带上丈夫和俩娃儿,必要去一趟郑水庄。
下午多了薛春樱帮忙,晚食准备的更加快些,戏还没罢场,蒸卤面和面筋汤已经做了出来。
瞧着还有些时间,薛春樱又做主把最后一点面拿开水烫了,交代薛黄英调制些馅料,再包些菜角,炸些菜角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