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住忙活不停的任大湖,把包子递给他,薛黄英就忙去容泽旁边干活。
她力气大,搬东西,抬东西的事儿,有她和李合顺,容泽只需撑着车把就行。
任大湖吃饭颇快,很快干完三个包子,下场装车,棚子里三辆板车,很快装的满满当当。
薛黄英拉着最重的那辆板车,看一眼剩余的零碎东西,同容泽交待:“你在这儿看着东西,我们先把这些拉回家。”
容泽心里也知道论体力,他比不上几人,点点头,目送几人离开后,看一眼热闹喧嚣的戏台,就进棚子收拾剩余的东西。
“后生,老夫又来叨扰了。”
容泽正在收拢竹凳,听到说话声有几分熟悉,便下意识扭头往回看,果然是老顾客覃善。
他有些高兴,阿英一直念叨同覃善讨教山椒的栽种方法,不想人这就上门了。
容泽嘴里浮起一抹笑,忙请覃善进来。
“覃伯说的哪里话,咱们夫妻摆这个食摊,多承覃伯照顾。”
他想给覃善倒杯茶水,这才想起锅灶已被拉走,忙搬一个竹凳放在桌子旁,神色含着歉意。
覃善不是为喝茶水而来,自然不在意这些微末小事,他清清喉咙,面上竟罕见的带出一丝难为情。
“覃伯有话但讲无妨,小子能帮上的,定然不会推辞。”
容泽声音清润舒缓,哪怕身着一袭洗的褪色的长袍,也无损他从容的风姿,反倒更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质朴的表象下,蕴藏着无限潜力。
只等拂去落在上面的尘灰,再碰到有缘人耐心打磨,它日,必将成为一颗耀眼的明珠。
他心里有些遗憾,若他再年轻十岁,怕是就忍不住了。
可惜他现在年岁已大,年轻时的不甘和怨怼,仿佛随着时间,都沉淀下来,再也提不起什么劲了。
如今,能吃一口是一口,能喝一口是一口,这两样才该是他人生的头等大事。
覃善心里叹一口气,原本有些浮躁的情绪也安定许多,他笑了笑,直截了当道:”不是啥大事,就是有些夺人所爱,我年岁大了,就想吃口故乡的味道,故乡已经回不去,不知你们夫妻能否割爱。”
说完,他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了桌上。
容泽瞧着桌上的银子,先是诧异,后又开心,阿英最喜欢攒钱,若是看见这么一块银锭子,怕是能高兴疯。
只他想到一节,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道:“覃伯说的可是山椒粉,不瞒覃伯,咱们手上也不多,这几日用下来,约摸还剩半斤,您老给的太多了!”
您老给的太多了,咱们没有这么多山椒粉呐!
容泽看着那锭闪闪发亮的银锭,心里惋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