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怀里的纸包,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山椒的习性与栽种方法,细细说与容泽听。
容泽认真记下,而后道:“小子姓容,单名一个泽字,多谢覃伯不吝赐教,待到夏秋山椒成熟时,覃伯若是还想吃这一口,可去星河湾找咱们。”
竟是姓容吗!
覃善心里有种没来由的失望,他含笑点头,揣着油纸包,同容泽告辞,起身离开油布棚子。
送走覃善,容泽把桌上的银锭揣进怀里,心里乐滋滋的。
家里的山椒没了,却多了一枚五两的银锭,也不知道阿英是伤心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
剩下的东西很快收拾规整,薛黄英三人在两刻钟后,推着板车赶了过来。
剩下的东西挤挤塞塞,也足装了两板车,油布棚子里只剩下的长台水缸,原本就是姚员外府上的东西,只需同刘管事做下交接就行。
她往戏台旁搜寻,果然见到刘管事正带着小厮帮戏班子搬运行李,她手扶着车把,脱不开身,只好叫容泽走一趟,既是道谢,也是交割清楚。
至于任大湖,帮着把东西装完后,就告辞去了任大湖和薛夏蝉的油布棚子里,帮着装车拉货。
任大湖就两个人干活,薛夏蝉还要既要收拾东西,还要在任大湖拉货回家时,看铺子。
所以两姐妹虽离的不算太远,今儿还没打过照面。
不一会儿,容泽回来,身后还跟着刘管事。
薛黄英忙叫人,又诚恳道谢,最后又问候一下姚珍珍。
说来也怪,姚珍珍这小姑娘性格跳脱,薛黄英还以为她日日都要出来凑热闹听大戏呢。
没想到这五天竟是一面也没见上,薛黄英还准备听她吃自家的小食,聊表一番自家的心意,没想到也没成行。
刘管事依然和气又客气,他笑道:“我家小姐这几日随着我们夫人会客,她让我传话给薛娘子,她和娘子一见如故,得空了,只管来府上找她玩儿。”
薛黄英含笑点头,她一个平民家的丫头,和姚员外家的千金又差了岁数,玩啥能玩不到一起去呐。
“油布棚子不用管它,待会儿自然有人过来拆除,薛娘子,容贤侄,你们自便,老夫还得忙活春晖班的事儿,失陪了。”
刘管事来去匆匆,薛黄英又往油布棚子瞧一眼,又一次确定自家东西没有落下后,当先一步,拉车而去。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薛春樱领着俩孩子在家做饭收拾,饭菜已经做好,早前卸下来的锅碗瓢盆,桌子板凳已经都归置好。
石榴树的花已经落完,灯笼样的小石榴已经挂满枝头。
今儿的午食丰盛,他们第一趟运东西回来时,经过镇上的肉铺,薛黄英买了两刀厚厚的肉。
一刀被薛春樱割去一半,炒出油脂,做了一锅炝锅肉片面。
上好的五花肉肥瘦均匀,油脂煎出些许,咬着口中弹牙,吃起来肥而不腻。
面汤荤香满满,一口下去,鲜美无比,面条更是爽滑劲道,几人都饿了,各自端着碗大快朵颐,吃的头都不抬。
吃过饭,薛春樱挡住容泽欲要收拾碗筷的手,笑道:“你们忙了这一上午,自去歇歇,我不回来时,你和阿英怎么分派活计我不管,我既拖家带口回来,一些小事就由我来吧。”
容泽闻言,拗不过薛春樱,只得点点头,去板车前,归置方才拉回的东西。
薛黄英拿着一个红纸包,从东屋走出来,见容泽和李合顺正把一张桌子从板车上抬下来,她忙走过去扶稳板车,省得没有桌子的阻挡,放在前面的一些杂物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