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盯着薛黄英。
薛黄英都快气笑了,她扭头看向郑金虎,神色讽刺:“大伯家真是好家教,儿媳竟能做得了公婆的主,这也罢了,身为长嫂,竟然谋害小叔弟妹。”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谋害小叔弟妹,你这是污蔑,不要以为你乱往我身上倒脏水,别人就会信你。”沈氏气的跳脚。
薛黄英眸色幽深,声音锋锐:“呵,我污蔑?往你身上倒脏水?我说的哪一句话有错,我问你,我二姐一病十来日,病都快没了,你还要阻止郎中给她看病,我二姐夫摔断了腿,你也不让郎中给他敷贴膏药。
如今夫妻俩命都快没了,你还在这扯谁开药谁付钱,怎么,难道他郑新城不是郑家的种,但凡你立马给我二姐夫找个爹,我现在就把人带走,绝不让郑家出一个子,当这活王八,冤大头!”
薛黄英话一出,围观村人瞧着郑金虎夫妻俩黑沉难看的脸色,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别提多难受。
更有个促狭的老妇人,开口证明:“四娘安心,你二姐夫确确实实是郑家的种,他生的俊,和他老姑奶奶姑娘时,一模一样,错不了。”
诸氏黝黑的脸色爆红,她一把年纪,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议论炕上那点事。
心里难堪之余,竟还生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薛黄英从善如流:“既二姐夫是郑家人,他二人又没分家,汤药诊费理应大伯伯娘出。”
沈氏心里恨恨,一时间骑虎难下,不分家,就要掏钱给这俩人瞧病。
那可是将近五两银子,够她儿子半年的束修了。
分家,就要分产业,家里的田地竹林都要分割,想想,她心疼的都要滴血。
她有些后悔方才的逼迫,现在让她同薛黄英说软话,那也是不成的。
她一个未来秀才的老娘,同个农女低头,有失身份。
情理之中,她捅一把身边的丁氏,让她出面说说软话。
丁氏思路被打断,有些烦,也没领会沈氏的意思,瞅着公婆黑沉沉的脸,再看一眼沈氏威胁的眼神,更加觉得没意思,索性当自己眼瞎嘴哑。
“二弟妹,你快告诉秦家小姨,家里有没有银子,这些年家里供阿赟读书,一家人勒紧裤腰带都不够,哪里有多余的银子喝那苦汤药。
待过几年阿赟有了出息,咱们就熬出头了,到时啥山珍海味吃不够,做人呐,千万不要计较一时之失。”
沈氏见丁氏沉默,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开口,还不忘给相关人画大饼。
薛黄英有些急,这沈氏的话着实太多了些,她只想帮着薛夏姜早些把家分了,实在不想继续纠缠这些。
她一直观察郑家众人,发现,就是关系不错的大房和二房,也是有矛盾的。
她眸光一闪,决定先从内部,把二人分裂再说。
想到此,她笑笑,附和道:“是了,阿赟侄儿勤恳努力,听说阿林侄儿天资甚好,过目不忘,虽没进学,如今也颇识得一些字,假以时日,怕不又是一个秀才老爷。”
“他郑林是的什么东西,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也配和我阿赟比,还秀才老爷,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薛黄英夸郑林,那是比挖了沈氏心肝还要难受,郑林一个泥腿子预备役,拿什么同她阿赟比。
还秀才老爷,等她儿子考中秀才,他只配给她儿子提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