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狐狸精就罢了,难道狐狸也有狐狸油菜不成,自己生的粗粗壮壮,偏吸的我家油菜瘦瘦黄黄。”
“等老娘哪日得了闲,非得做法把你这害人的妖精灭了不可,省的见天吸人精气养自己。”
“……………!”
薛黄英充耳不闻,若是往年,她只听着就憋一肚子火气。
容泽昨儿那几句话一直回荡在薛黄英心头,钱氏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听听她骂的那些话,若油菜果然有灵会吸啥精气,说不定她日日磕头祷告,以求她自家地里也生出这逆天的种子呢。
“婶子这话有失公允,油菜就在土里,还不是咱们给它吃什么,它们长成什么样。”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温文有礼。
钱氏偏头一看,见出声的是薛家这死丫头的上门女婿,又见容泽生的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眼角眉梢毫无一丝男儿血性,瞧着就是个好欺负的。
登时眼睛一厉,嘴角一瞥,上下打量容泽一番,眼里带着别样意味,道:“你个小年轻晓得什么,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油菜就罢了,左不过是个死物,若是人碰上会吸人精血的狐狸精,日日歪缠,那才要命……!”
她还刻意停顿一下,眼睛意味深长看一眼薛黄英。
这才发现几日不见,这死丫头竟养的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别人都晒的黢黑,唯独她,白的发光,脸蛋白里透红,看起来就像六月里,熟透了的水蜜桃。
钱氏又细看薛黄英的身段,又发现这死丫头一身破布衣衫,都遮不住好身段,顿时脑子就往下三路走。
只觉薛黄英夜夜纠缠容泽,荒\/淫无度方才养的这副销魂春色。
这副婀娜的狐媚模样,和她那贱人娘,一样一样的,前仇旧恨涌上心头,钱氏恨的眼睛都红了。
她轻哧一声,眼里带着不屑鄙夷,同容泽道:“你可得收着些,瞧你这小身板,怕是挨不住那手段,若是伤了精血根本,怕是吸的魂都不剩。”
容泽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但见钱氏直往自己腰腹下乱瞟,倏地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薛黄英极少见到容泽如此羞囧,见他一双星眸不可置信瞪着钱氏,原本蒸腾的火气散去不少,满眼都是容泽可怜的可爱模样。
若她此刻仍待嫁闺中,听到这些话,这会儿定要上前撕钱氏的嘴。
只她现在已经成婚,哪怕没有真刀真枪的演练过,如钱氏这般直往下三路去的荤话,村里的妇人们也常隐晦互相开玩笑。
且青天白日的,薛黄英也不想同她掰扯这些荤话,省的这老娘们愈发作兴。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暂且放钱氏一回。
心里也暗暗决定,若钱氏后头还是这般没脸没皮,自己定也要学村里的娘们,拿她炕上那点破事说道说道,练练脸皮。
“婶子这是在教导我吗,我瞧着大叔也不像被吸空的模样,婶子这些年歪缠着大叔生了三个娃,大叔看着还是龙精虎猛,这血气方刚的,瞧着竟不像夫妻,倒更像母子……!”
容泽声音依旧温润,面上带着谦逊笑意,只笑意未达眼底。
他不顾钱氏漆黑的脸色,拿起镰刀,冲钱氏轻施一揖,嘴角勾起:“婶子真是厉害,以往都给大叔吃的啥?”
“噗嗤!”
薛黄英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容泽这张嘴可真够损的。
偏偏面上还一本正经,让人有火都没地发。
李耕地一把年纪被个小辈打趣,脸色涨红难看。
见钱氏还要再说话,他捡起一个大土块,对着钱氏就砸过去。
瞪眼道:“闭嘴,老子脸都让你丢完了,干你的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