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见吴氏毫不作伪的关切心疼,心里一暖,展颜一笑。
随口便问云彩和赵宏在家里做啥。
“云彩每日都在家里绣花,大宏还在地里,瞧着油菜别被哪个手贱的给捶了。”
送走吴氏,薛黄英和容泽转身进了院门。
今儿闹了这两场,薛黄英有些恹恹。
她就不明白了,钱氏除那块地和自己搭边,房子离的颇远,自己平日也不在村里晃悠。
俩人碰见的次数也少,这娘们偏就每次瞧见自己,就像疯狗一样,非得乱吠一阵。
容泽见她坐在桌边沉思,也没打扰她,动手把两只猪喂了,又把鸡鸭喂一遍,再添一回水。
薛黄英回过神来,就见容泽同蜜蜂一样,忙个不停。
出一回神,薛黄英前前后后想一遍,今儿这事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和钱氏的两场对峙自己也没落下风。
她复盘一回,觉得自己可以发挥的更好,又预设一回和钱氏干仗的情景,在脑海中从肉体到精神把钱氏痛捶的体无完肤,这才舒服很多。
“不累吗。”
薛黄英从来不内耗,这件事横竖都怨不着她。
把这件事丢到脑后,见容泽此刻累的额头泛着薄汗,顿时有些心疼。
“都是些伺弄牲口的小活计,不累。”
容泽眼睛晶晶亮,脸色因为出汗泛起潮红,看起来愈发健康。
“不累就一起上山割些猪草。”正好还能消消食,薛黄英揉着肚子,才觉吃的有些撑。
二人背着背篓,拿着镰刀,挑着树荫遮蔽处,一路往山上行去。
春末夏初,草木十分繁茂,薛黄英拿镰刀敲打路旁生长的艾蒿灌木,耳朵也支棱起来,就连眼睛都不停往两旁的林子里搜寻。
容泽跟在她身后,见她错过一片又一片上好的猪草,这会儿,他也瞧明白,薛黄英提议上山割猪草就是个幌子。
顺着她脑袋转动的方向细细看一遍,容泽略微一想,心里就有了数。
“你是在找李家的李金萍。”
容泽冷不丁开口,惊了全神贯注的薛黄英一跳。
这也没啥好瞒的,她轻轻点头:“金萍别看生的柔弱,性子却很倔强,她小时候钱氏冤枉她偷家里鸡蛋,那会儿她才七岁,三天都没回来,还是村里人在一处山坳里找到的,饿的躺在一片枯草上,她还那么小就那么大气性,这又长了几岁,胆子更大,别跑进深山老林子里了。”
这确实气性大!
只碰到钱氏这个油盐不进又胡搅蛮缠的娘,不管是软弱,还是倔强,都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容泽由衷感叹。
两人又走不少路,还是一无所见。
“算了,先割猪草吧,李耕地也出去找了,许是已经回家了。”
把村里人常转的山林都找一遍,还是一点人声不闻,这会儿已经傍晚,薛黄英不想摸黑还在山上转。
略一思虑,就决定先回去探探消息。
若找到最好,要是还没回家,到时由村长组织人手,人多力量大,人多,天黑后什么魑魅魍魉,在火把的照耀下也都会退散。
两人匆匆割两背篓猪草,揣着担忧,便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