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
只是温柔的容泽,远盛最惹眼的那朵花。
薛黄英回神,声音低缓轻柔:“再过不久就是娘的白日了,这两日咱们去镇上一趟,烧祭的车马轿,须得提前定好。”
容泽面上笑意渐收,冲薛黄英轻轻点头。
薛黄英见他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心里也叹口气。
失去亲人的伤痛,这一生都抚不平。
尤其陆氏遭遇坎坷,丈夫去后,又支撑小家,生前活的辛苦艰难。
只怕容泽活的越平顺,想起老娘时,怕是越伤感。
薛黄英双亲俱亡,幼时薛秀才病逝后,她也曾难过好一段时间。
只她向来只向前看,就算感怀薛秀才慈爱疼惜,也不沉浸在悲痛中。
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要开心的活每一天,这样爹娘在天上日日看见,才能更放心。
容泽见薛黄英眸中蕴含的担忧之色,心里微暖,他弯起唇角,道:“咱们吃过午饭,下晌回水岭,菜拔了,地也要刨,等栽山椒苗,正好傍晚。”
“好,我去做饭,咱们中午吃韭菜盒子,再烧锅稀饭。”
“行,你看着办,待会儿烧火时,叫我。”
薛黄英见容泽心情又好起来,也跟着扬起唇角,连脚步都轻快几分,割韭菜,择韭菜,洗干净沥水,忙的不亦乐乎。
微黄的面团在盆里醒着,翠绿韭菜与金黄的鸡蛋搅拌均匀,淋些素油,盐酱洒进去。
待把调料搅拌开,韭香扑鼻诱人。
容泽放下手里的活儿,进灶房一起忙活,两人一个擀皮,一个包,不多会儿,八个韭菜盒子,一溜摆在案板上。
铁锅烧干,星星小火燎在锅底,锅里干燥,四个胖乎乎的韭菜盒子如花儿一般摆在锅底。
容泽小心控着火势,锅里烟气稍大一些,就忙退火,锅凉一些,就加一撮麦秸秆。
薛黄英握着锅铲,来回翻动,直到韭菜盒子两面炕出金黄微焦的痕迹,略等片刻,起锅装进一早备好的小簸箕里。
两锅韭菜盒子炕完,两人闻着香味,早就饥肠辘辘。
忍着口水又煮上两碗鸡蛋荆芥汤,把汤饭往堂屋小桌一摆,开动吃饭。
韭菜盒子表皮焦香可口,一口咬下去,韭香浓郁,鸡蛋鲜美,两人大口吃着,总算解了几分馋意。
容泽吃一口韭菜盒子,喝一口汤,舌尖上的味道,令他满足的眯起眼。
来家里这一段时间,薛黄英身上有一件事倒和传闻一模一样。
那就是种什么活什么,养什么旺什么。
家里的豆角如线悬挂,密密匝匝,茄子更是压弯了枝,苦瓜的秧藤繁盛,丝瓜和瓠瓜也爬满院墙。
整个后院绿意融融,生机勃勃。
菜蔬的味儿更是从未尝过的鲜美,水灵清甜,爽口的很。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俩人分工,一人去拔山椒秧苗,一人搅拌猪食。
一刻钟后,薛黄英挎着篮子从后院出来,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山椒苗。
容泽也喂好猪,见薛黄英打算这样出门,进屋找出一件旧衣,打湿后,盖在上面。
薛黄英打趣道:“下次谁说你不会耕种,我就和他急,这份细心,比很多庄稼人都要老道。”
容泽但笑不语,他哪里是细心,两个村子人不少,人多嘴杂,为免有人猜测好奇,才拿破衣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