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夏姜把缺了个花瓣的花糕递到老妇人手里,笑道:“您老人家见谅,这价格真不能乱,不然后面我这生意可怎么做呢,我家里还有一些碎掉的,待您老去我家,我请您吃个饱。”
老妇人听罢,觉得有了面儿,脸色稍霁:“罢了,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
说完,看向手中的花糕,心疼道:“这玩意好吃也好看,可也忒贵,你家有没有又便宜又好吃的糕点卖。“
薛夏姜正欲摇头,她家只有这一种糕点,便是她想做新品,眼下那是八字还没一撇,一点眉目还没呢。
薛黄英笑咪咪接过话:“新糕点要过两天才能得,大娘且等着,待做出来,先背到咱们村,给大家伙儿尝尝鲜。”
大娘闻言,眼角就多两道褶,乐呵呵笑开了。
有几个妇人见还能这般买,见自家娃瞧着别个孩子吃的香甜流口水,也摸出铜板,狠狠心,把剩下的四块糕点分了个干净。
东西卖完,薛夏姜把几块掰掉的花瓣一道裹进碎花布里,收进篮子里。
“诸位伯娘婶子、嫂子们安坐凉风,咱们家去瞧瞧。”
“回吧,这会儿日头大阳气旺,你们人多,不打紧的。”村人们摆手道。
薛夏姜一头雾水,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倒也不好解释,两人笑笑,携着薛夏姜一道,就往村尾行去。
三人站在小院门口,薛夏姜一眼瞧见门头门槛大片暗红色血迹,惊一跳。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有血。”这是她第一次来容泽家里,乍然少见这场面,一时间震惊多于好奇。
“昨儿日头落山后涂的鸡血。”薛黄英一边卸门扇,一边漫不经心道。
薛夏姜听到是鸡血,稍稍放心,待想到自古鸡血狗血都是除秽辟邪之物,心又不由提前,她也不多问,只安静跟着两人,往院里行去。
薛黄英知道她胆小,也不领她进堂屋歇息,径直引她去后院。
后院有几块石墩子,薛黄英把其中一块石墩子上的灰尘拂去,让薛夏姜暂且歇息。
她细细绕着菜园转一圈,见昨儿种的山椒枝叶舒展,没有蔫吧的迹象,心里方松一口气,转而又开始琢磨柳氏给她打手势的原由。
“怎么了。”容泽见她眉心微蹙,时不时看向院墙,不由走到她身边,轻声询问。
薛黄英并不隐瞒,一五一十把事儿说了个清楚明白。
“你是说大嫂叫你来村尾。”容泽沉思思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毕竟整个水岭,她最熟悉的就是村尾附近。
这更奇怪了,按照容泽对柳氏的了解,这人不能说冷心冷情,但凡挨不着她的事,她基本不会掺和。
诸如大房二房的矛盾,柳氏一向置身事外,既不向着自己公婆,跟着二房占便宜,也不会劝阻容德和冯氏。
当然,她一个儿媳妇,大房也没她说话的地儿就是了。
容泽思索一会,实在想不到柳氏约薛黄英的原由。
“我们是出去转转,还是就在这等着。”
容泽也看一眼院墙,院墙外是一片颇大林子,村里人捡柴割草,多是来这儿,按照柳氏独善其身的性子,只怕不愿让村人们瞧见双方碰面。
“等着吧!”
柳氏勤快,大房捡柴割猪草的活儿,多是她来做,他们不用做多余的事,等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