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听是借,一个村里,谁不知道谁,那就是偷。
且她虽少在村里走动,这两日也听说容泽家里被偷了,至于少了什么,又是谁偷的,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有挑破罢了。
众人听到陈年黑狗尿和香灰都制服不了这东西,瞧着柳氏发红的眼睛,又都捏着鼻子后退一步。
冯氏眼睛闪烁,嘴唇紧抿。
三太奶不耐烦道:“我劝你们趁早了结这桩事,否则非得见血才能收场。”
冯氏听到见血,腿就是一软,她身后的冯二妮脸色更加难看。
还东西事小,丢人事大。
冯氏到底有个心眼,含糊道:“去你嫂子屋里把你二婶的东西拿出来,你二婶看见她的旧屋,总该原谅你嫂子了。”
柳氏冷冷一笑,这老虔婆真是知道怎么给她泼脏水。
很快,冯二妮和容铁柱抱着两个大包裹出来。
“解开。”柳氏的声音嘶哑冰冷。
容铁柱快速解开。
众人一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死人的东西也偷,还藏屋里,也不怕晦气。
一时间村人们看着柳氏的眼睛也怪异起来。
“还少一件淡绿色折枝凌霄花外衣。”柳氏看也不看,眼睛直勾勾盯着冯二妮,面容扭曲执拗。
“啊,衣裳没了,没了,别看我,不要看我。”冯二妮崩溃大叫。
“折枝凌霄花?”有妇人觉得熟悉,想了一想,迟疑道:“二妮是不是有双折枝凌霄花的绣鞋,仿佛就是淡绿色的。”
常在村口扯闲篇的妇人们也都想起来,冯二妮可没少显摆她那双绣鞋,说是折枝绣,说那花是南方生长的凌霄花。
冯二妮躲在容铁柱身后,崩溃大哭。
三太奶皱眉,这衣裳被裁成了鞋,这可不好办了。
“二妮,把那双绣鞋还给你婶子,物归原主。”三太奶镇定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绣鞋同那堆衣裳一起,还有被褥,前儿晚上我姑就把东西都给嫂子了,你问嫂子,你问她,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冯二妮急着撇清,连以前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什么,你们偷了东西,又把东西塞给你嫂子。”大嘴瓢叫道。
众人一愣,更有人想起,前儿正是薛黄英往门头门槛抹鸡血的日子。
敢情这婆媳俩明知道陆氏会回魂算账,一早就想好嫁祸呢。
柳氏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啊,一时间,众人神色变幻,看着柳氏的眼神饱含同情。
容根面容更是复杂,今晨,他还让媳妇多包容一些。
他看着一身臭味,面容扭曲痛苦的柳氏,抬起手,对着自己嘴巴,狠狠打了一巴掌。
“无量寿佛,老道云游天下,途径此地,看见阴气盘旋凝聚,各位施主,不知附近最近可有玄异之事。”
村人们回头,就见一手持破旧拂尘,头戴破旧道冠,身着破旧宽松道袍的老道,温和慈祥的看着他们。
有,有啊,面前就有啊!
村人们看着仙风道骨,飘然物外的老道,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