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儿和孙子苦哈哈供养柳氏享受,冯氏的不甘溢到顶点。
柳氏听到老道士如此说,一脸的受宠若惊:“多谢道长吉言,民妇幼年丧母,不能说不苦,只从我嫁给孩他爹,给他生养两个娃儿,这几年,却已经甜多于苦了。”
容根闻言,心里更加愧疚,他往日也不觉得柳氏过的多苦,村里妇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嫁人生子,操持家务。
可从冯二妮进门后,他看到冯二妮的待遇,心里明白这些年,家里确实委屈了柳氏。
只他不想家里争执不休,索性全当看不见……
如今听到柳氏说嫁给他,给他生养娃儿甜多于苦,他的愧疚亏欠一瞬间达到顶峰。
冯氏最恨柳氏寻常表露的柔弱模样,她啐一口,看向老道长:“敢问道长,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才能扭转运势。”
道长哈哈朗笑:“老道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有些人天生气场不合,聚则两败俱伤,散则各自辉煌。”
散则各自辉煌吗,柳氏辉煌不辉煌她不管。
她是一定要让她的命格重新回归一生无忧,吃喝不愁的好命格。
竟是要散!
柳氏虽生着张苦瓜脸,瞧着福薄,有一说一,确实能干勤快。
她想到自己的命格,心里把这一丝不舍也斩掉,瞥一眼身旁的冯二妮,自己也不缺儿媳。
二妮又是侄女,待调教好,更会与自己贴心贴意。
老道士前后盘算一番,见再无疏漏,拂尘一甩就转身离开。
“道长且慢!容德想起一事,猛然开口。
老道士头也不回,声音绵长悠远:“你们要找的那件东西,就在村尾一座屋中,拿到东西,今夜子时三跪九叩烧祭与阴灵坟前,阴灵怨气即消……”
老道士步履从容,身姿超然,最后一句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人去时吐出的怨气三年不散,这几年莫要沾惹她生前惯用之物。”
村人们郑重记下,暗暗决定从此绕着容泽家走,省得沾惹了陆氏死前的怨气。
在村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老道士步履轻盈稳健走出村口后,快步拐进一条岔路,走了约摸二里后,看见一座石板桥。
他脚步一转,径直下了桥,桥下菖蒲茂盛,一个背篓放在桥墩底下,两个年轻男女正在水边割菖蒲,
“二位,你们交待我的事已经做好。”老道士见二人仍旧背对他,也不介意,把事情详细述说一遍后,安静站立。
“多谢,尾款在背篓里,你自拿去。”
老道士依言从背篓里翻出个靛蓝色钱袋,伸手一掂,也不清点,道谢离去。
“他嘴巴紧吗。”
薛黄英把手里的菖蒲一镰刀割下,有些忧虑。
“坑蒙拐骗,干他们这行的,最要紧的就是嘴巴严实”
容泽接过薛黄英手里的镰刀,捆好割下来的菖蒲,道:“回吧,这些够端午做枕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