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了,这真是小麻雀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等你媳妇把我克死了,你才满意。”
冯氏见容根站着一动不动,她憋一口气,冲进草丛就要自己折。
片刻后,一声痛呼惊呆众人。
“蛇,我被蛇咬了!”
………………
天气越发热,薛黄英把旧年买的染料,给自家鸡鸭的左边翅膀挨个染一遍。
待到公鸡母鸡鸭子们个个支棱着绿色翅膀,她方打开院门,由着她们扑腾着跑出去。
引导着鸡鸭在家附近的树林里溜达,又拿着竹竿把鸭子们赶去河里,看着河里五颜六色众多鸭子,薛黄英忍不住笑了。
“阿英啊,你家山椒苗还有吗,婶子昨儿把青菜全拔了,又开出来一小片地儿。”
吴氏拿着棒槌一下下捶打着衣裳,开口后,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还有呢,就是长的细瘦些,不如之前的苗粗壮。”
“无妨,多浇水施肥,不几日就变样了。”吴氏笑呵呵道。
“英娘啊,山椒苗是个什么东西。”有人好奇接话道。
薛黄英偏头一看,见是村长家的大儿媳水氏,笑道:“长胜婶,山椒是一味调料,滋味辣的很,你若想种,我分你几棵。”
他们摆摊那几日,村里人虽也日日去听戏,除豆腐张吃过一碗面,其余人嫌贵,又觉太熟拉不下脸砍价,几乎从没光临过他们的小食铺。
是以只知他们食铺生意不错,饭食的滋味儿却一无所知。
长胜婶笑道:“那感情好,你长胜叔最爱吃辣,常觉茱萸子不够味儿。”
坐在河边乘凉的几个妇人放下手里的针线,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也纷纷讨要。
薛黄英并不下她们脸面,笑盈盈道:“下午我和阿泽还要去水岭浇水,待明儿下半晌,各位婶子来家拔把。”
妇人们闻言,个个含笑道谢,转而聊起了别的。
“听说了吗,钱翠玲娘家几个哥哥今晨过来了,恍惚听说要李耕地上门,把媳妇儿接回来呢。”
“还有这事,这央着亲家接人,哪还有面子。”
“他们嫡亲的姐弟成亲家,本就是一家人,没那有面没面的说法,不过钱翠玲这也没回娘家几天,她娘家兄弟也忒无情了些。”
“你知道啥,我家和大婶子家里就隔一道墙,今儿听的真真的,说钱翠绿回娘家这几日,那是锅不摸碗不洗,还和怀孕的侄媳妇抢肉吃,你瞅瞅,和个娘胎里的侄孙抢口粮,这事人干事儿。”
“她是老来女,一向最爱夸耀得爹娘疼爱,怎么,她老爹老娘就看着儿子们把小闺女轰出去。”
“那有啥法子,她若是本本分分住着,她哥哥们未必容不了她,偏她今天杀鸡,明天宰鸭,后儿又要侄儿下河摸鱼给她熬汤,别说只是个妹子,这就是个祖宗也供不起!”
不止妇人们,连薛黄英都忍不住咋舌!
这就是人常说的,脸皮厚吃个够,嘴大吃四方?
不过这事终归和她无关,听个热闹后,薛黄英见鸭子游的还不错,撑着竹竿就回了家。
待到天将傍晚,俩人照例要到水岭的宅院浇水,因怕回来太晚,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鸡鸭都赶回圈。
近日日日去一趟水岭,原本陌生的村子,也熟悉很多。
俩人经过村口时,往日三五成群聚在一处的妇人汉子,都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