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闫氏骂一个劝一个,见谁都不听,末了问冯氏和容德:“这话,我也只好问你们,你俩是怎么个章程,便是猫儿狗儿赶出窝,都得带几块干粮,你让孩子滚蛋,也不能让他们去死啊!”
冯氏梗着脖子:“田地都是我和当家的置办下的,没他们一点,他们能耐,自会养活自己。”
小闫氏听的生气,强耐住烦躁笑道:“这话可是没理,这些年根子勤快,他媳妇也是个能干的,里里外外都操持的井井有条,你让人家光身出门,不说你心里过不过意去,便是族里,还从没这个旧例。”
小闫氏看着容德和冯氏的目光带着警告,你自己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别的姓容的,可还有未婚的汉子呢。
若是传出去姓容分家,一点家底不给儿孙,谁家还肯把闺女,许给他们。
小闫氏自个还有两个儿子,可不能让冯氏这一个奇葩,坏了整个容氏一族的名声。
“按照族里旧例,你家的田产须分三分,老大老二各一份,另外一份是你和大伯哥的养老田,棺材本不用动,余下的银钱,分一份作为分出去那房的安家银,大牛是长房长孙,若你们看中怜惜,可另外给他留一份,待他成家后,交他手上。”
冯氏闻言,和容德对视一眼,眼里满是不舍,他家十二亩田地,这分出去,就是四亩,还要再安家银,美不死她?
她看着柳氏苍白的神色,心里噼里啪啦的拨算盘,这娼妇瞧着就是命短福薄的,要么再等等,等她死了,这些就还是自己的。
柳氏见冯氏似有退缩之意,“扑通”一声跪地上,声音凄凄:“信女感谢老天保佑,幸而这次伤着娘的蛇无毒,要是碰见条眼镜蛇,或者竹叶青,真不知会如何。
娘,您说是我克的您,这个我死都不认,道长说了,咱们是气场不合,并不是谁克谁,也许他看错了呢,要么咱们迟些分家,待果然如老道长说的那样,咱们再分开,如何。”
“这个气场不合怎么评判?”有妇人疑惑道。
大嘴瓢叭叭道:“那还不简单,让容根媳妇日日夜夜跟着她婆婆,若她婆婆进山遇蛇,下水崴脚,拉屎掉茅坑,平路摔断腿,喝水都呛住,那就是气场不合。”
冯氏不由瞪大眼,这么一算,她还有好日子过。
“这怎么都是她婆婆倒霉,气场不合,不光容根媳妇能影响她婆婆,她婆婆也能影响容根媳妇吧。”
大嘴瓢继续叭叭:“嗨,你做啥美梦呢,没听那老道说,容根媳妇属相大,那是能飞天遁地的龙,一个喷嚏都能指肚容德家的那只纸老虎。”
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大嘴瓢笑眯眯看着冯氏:“要么就和容根媳妇说的那样,先不分家,也让咱们见识见识这气场不合能倒霉到啥样。
哎吆,我还没见过谁平地摔断腿,喝口凉水都呛住呢。”
冯氏一呆,只见不光大嘴瓢看着自己的眼里满是期待,周围村人们瞧着自己的眼神也是热切期待……
就连方才劝合不劝分的小闫氏,都期待瞧着自己。
想到大嘴瓢列举出来的那些倒霉死法,冯氏忍不住抖了抖。
她才不要舍命让这群死老娘们瞧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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