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冯氏,一脸心疼:“娘莫要伤心了,东西都是人挣来的,咱们有手有脚,鸡鸭猪重新养就成。”
说完,她眼睛往外逡巡一遍,同村里人央求道:“家里闹这么大动静,大哥大嫂知道也是干着急上火,事情既已了,这些事还请大家莫要同我大哥大嫂说起,徒增烦恼。”
村里人还没吱声,冯氏就炸了,开始痛骂起容根和柳氏装聋作哑躲事儿。
偏这时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刚从地里回来,看见容根两口子在给容叔上坟,清理坟前的清明草。
冯氏气的直翻白眼,她在家里被这小崽子两口子欺负!
她儿子儿媳在给人家爹上坟,还清理清明草!
真是气煞她也,冯氏推开围拢在门口的村人,气势汹汹就往容家族地冲去。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儿媳,她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顿。
一群人跟在后头,闹哄哄往容氏一族埋骨地赶去,刚走到不远,就见族长正同容根两口子乐呵呵说话。
看见冯氏等人,族长眉头一皱,忙问又怎么了。
还不等冯氏说话,就有热心村民替族长解惑。
族长看见冯氏心虚的模样,扬起拐杖就要给她一下,喝骂道:“那是你小叔子,根子给他叔叔上坟,那是他的孝心,你这娘们忒也过分,是不是以后我死了,也不能享你家一点香火。”
这话冯氏哪里敢接,忙低头呐呐认错。
族长却看也不看她,转身看向容根和柳氏,老脸欣慰:“真是歹竹出好笋,不愧是我容家儿孙,莫要和你们爹娘学,成天算计个没边,当心到头来一场空。”
老娘挨骂,这话容根哪里敢接,只低头唯唯。
族长又瞪冯氏和刚赶来的容德一眼,骂道:“若让我知道你们因此为难根子,瞧我给你们好看。”
柳氏长舒一口气,忙指着家里还有事儿,赶在冯氏发作前,扯着傻站着的容根,快速退走了。
薛黄英和容泽出去一趟,背着叽叽嘎嘎乱叫的鸡鸭,又牵两只猪回来,走进村子时,很是惹人侧目。
“哎吆,这是哪里牵的猪,还没长成呢。”
端着碗,扯闲篇的妇人汉子纷纷围过来,对着两只猪好奇品评。
“这么多只鸡鸭,这都哪儿来的,你俩今儿不是回水岭给你娘烧百天纸吗。”
薛黄英看容泽一眼,见他轻轻点头,方笑道:“有人欠咱们家钱,这些都是抵债来的。”
她也不多留,和容泽一人牵只猪,溜溜达达就走了。
回到家,午时早过,俩人也来不及做饭,便把绑住鸡脚鸭脚的绳子解开,这五只鸡鸭人生地不熟的,刚放开,就扑棱着翅膀,跑的远远。
薛黄英也不管它们,往鸡圈里洒些草籽,又倒些水搁到鸡圈,就去看两只猪了。
水岭那些妇人是真没说错,这两只猪真不是一般的埋汰,猪身上沾的草屑一路上掉差不多了。
糊在身上的污秽粪便,大多都沾猪肚腹,脏兮兮,又臭烘烘的。
“我去烧些艾草水,这会儿日头好,洗洗应该也不妨事。”
“嗯。”
两刻钟后,两只猪乐悠悠吃完猪食,顺带洗了温爽爽的艾叶澡。
洗干净的两只猪体型修长,就是有些瘦了,薛黄英拍拍猪脊背,眼里都是笑意。
任由两只猪在院里悠闲拱了会儿地,待两人吃完一顿简单的午饭后,方才把猪们往猪圈赶。
家里原本的两只猪虽已经长的膘肥体壮,然毕竟还是半大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