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夏蝉见他这么编排自己,没好气白他一眼:“我可不能受你冤枉,你若这么说,今儿这饭你可得多吃点,回头照着桌上的菜色,炒的一模一样才好。”
任大川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一脸的后悔不迭。
乐宝乐贝吃着小碗里的饭菜,瞧着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听没听得懂,大人笑跟着笑,吃的嘴巴手上油汪汪。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吃过饭,又略喝会儿茶,薛春樱便要告辞归家。
青浦镇离大泽镇二十里,虽日暖天长,早些回去,也省的摸黑赶路不安全。
“那几包里面都是糯米糍,是娇娇她大姑昨儿带来的,说是从府城流进县城的新点心,你们看着分吧。”
薛夏蝉动手分点心,一共六包点心,方才拆了一包,还剩五包,她家里不缺零嘴,就拿一包,余下的,留给薛黄英两包。
再捎给薛夏姜两包,留着她复刻研究这种新点心,也能给她点心摊,添个新品。
薛黄英从东屋拿出今儿一早买回的四块尺头,两块递给薛春樱,两块递给薛夏蝉,只道给外甥外甥女们做件避毒衣,留着端午穿。
二人没有推辞,欢喜接过姜黄尺头,放进各人带来的背篓里。
送走薛春樱与李合顺,薛夏蝉又略留会儿,乐宝和乐贝新鲜劲儿过去,便来歪缠爹娘,想要回家。
送薛夏蝉出门时候,见她似有难言之色,薛黄英收敛笑容,眉头微蹙:“三姐,可是有什么事。”
薛夏蝉看一眼温润如玉,文弱文雅的容泽,道:“麦收在即,二姐家里还有五亩麦子,咱们若是都腾不开手,是不是让二姐找人帮忙割麦。”
薛黄英一愣,她竟忘了这件事。
往年收麦,她只管把自家的活计干好就行,三个姐姐的庄稼田地,那是哪个都不用她操心的。
她略略沉吟,自家五亩地,水岭那边容泽还有两亩地,这七亩田地,就够自家忙活了。
麦子耽搁不得,得趁着天好割下,再趁着太阳大晒干碾出麦粒,最后大暴日头收进麦仓,这一季的辛苦才算踏踏实实的有了着落。
若等自家的麦子收完进仓,这后头万一落了雨,麦子在麦穗上发了芽,那一年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这事不能侥幸,最怕有个万一,哪怕花费些银钱,也不能赌老天爷给好脸。
“让二姐请人帮忙吧,找村里踏实能干妇人汉子,管个饭,每天给个二十文钱,三五天就割完了。”
薛夏蝉点头:“我知道了,行了,有空再回来看你们,我们这就走了。”
“哎,等等,我们给二姐留了一碗粉煎鸡,你反正要去她家,一块稍给她!”薛黄英说完,容泽就忙去灶房端鸡肉。
煎的面香金黄的粉煎鸡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碗,薛夏蝉小心放进背篓里,用东西盖好,方挥手道别。
薛黄英和容泽把一家四口送到村口,方才止住脚步。
“小姨,小姨父,我们走啦,你们有空,也去我家玩呀!”
乐宝和乐贝蹦蹦跳跳往前跑,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
“哪里来的小崽子,走路没长眼睛吗,往哪撞呢。”一道尖刻嫌恶声音响起。
几人一惊,忙抬头去看,就见钱氏正踏在石板桥另一端,把撞到她腿的乐宝和乐贝往后使劲一推。
“小娃撞你多疼,你推人家作甚。”
李耕地气的要死,这娘们还没进村,就开始出幺蛾子,早知道,他夏收累死,都不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