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在旁瞧的好笑,二姐三姐一胞双生,感情最好,可却没几个人知道,三姐最头疼二姐的性子。
最不想听的,就是别人赞乐宝日后同二姐如出一辙的腼腆温厚。
薛夏蝉扯扯唇角,决定回去后,多带乐宝去村里走走,也瞧瞧村里的厉害妇人是个什么性情。
省的以后自己立不住,还要她一把年纪跟着操心担忧。
她冲乐宝乐贝笑道:“把铜子还给你们大姥爷,家里有糖呢。”
乐宝和乐贝虽有些不舍,还是听话把铜子递给李耕地。
给出去的铜子怎么能收回来,李耕地坚决不收,只道是给他们买糖甜嘴的。”
薛夏蝉见钱氏的脸色不停变幻,遂冲乐宝乐贝道:“既如此,你们就收下吧,谢谢大姥爷。”
李耕地忙摆手,他余光忽而瞥见钱氏咬牙盯着俩娃手里的铜子,生怕她又口无遮掩胡说一气。
忙拖着人,快步走了。
事情既了,薛夏蝉和任大川便带着俩娃同众人告辞。
薛黄英目送他们走远,和容泽一起,正欲转身回家。
“哎,阿英啊,你这会儿不忙,来我家菜园看看吧!”
薛黄英寻声望去,见是村里的刘寡妇。
“婶子何事。”
刘寡妇面上带着几分犹豫,瞧一眼同样好奇看着她的妇人们,笑道:“不是大事儿,你来就知了。”
薛黄英点头,看一眼容泽,点点头,便跟在刘寡妇身后,往她家赶走。
刘寡妇家住村子最后头,她推开门,院里两个正在洗衣裳的小姑娘忙唤:“娘,你回来了。”
“嗯,你们大哥呢。”
“大哥上山砍柴去了。”
薛黄英和容泽随着刘寡妇走进院里,这是她第一次来刘寡妇家。
刘寡妇现在住的房子,是八九年前在村里人的帮忙下盖的。
那年夏天,他们这儿天气反常,往年的雷雨天变成天灾,狂风骤雨,如盆倾倒,刘寡妇和村里其他几户人家里的茅草屋顶被掀飞,家里的粮食也泡了水。
幸而村长当机立断,组织村里的汉子帮着抢粮,又帮着在炕上熥干,又帮着安置。
大雨滂沱到小雨淅沥,一共持续好几天,粮食来不及熥干的,发霉生芽,没了屋顶的土坯墙也泡的不成样子。
天一晴,村长便组织人手,帮着几户人家拓土坯,起新房。
其他几户人家多少有些姻亲,唯有刘寡妇,爹娘早死,公婆俱亡,丈夫刚烧过周年祭,膝下三个儿女幼小,不说帮忙,还得靠她照顾。
可谓无依无靠,孤木难支。
幸而村长仁义,帮着管饭食,不过几日,就把所用的土坯拓了出来。
又晾二十来日,在原来的住处旁边,重新盖起一座三间土坯房。
她母子四人在村长家里住一月之久,受村长颇多照顾,这些年,刘寡妇和村长大儿媳长胜婶子,感情颇好。
“黄英姐,容泽哥。”俩姑娘声音清脆。
“心喜,欢喜,洗衣裳呐。”
心喜十三,欢喜十二,俩姑娘差一岁,个子却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