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一脸莫名,不过生个火,哪里就这么多讲究。
不过,这厮知道心疼二姐,倒是比从前长进几分。
薛黄英也不一定要薛夏姜点炉子,恰好容泽走出来,便被她指派去生炉子。
收拾猪蹄间隙,薛黄英指着案板上的三斤瘦肉,笑道:“姐夫啃猪蹄,咱们煮肉片汤吃,二姐,你把肉切了,再拿盐腌了。”
薛夏姜刚动,不想郑新城在隔壁又吆喝起来:“哎呀,不行,阿英啊,今天就先辛苦你,待你二姐缓过这两天,大概就能做饭了。”
薛黄英心里一惊,忙往薛夏姜身上看去,生怕她是生病了。
薛夏姜脸庞红润,眉目明晰清澈,气色不是一般的好,哪里有半分病态。
“二姐,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夏姜见小妹一脸关切,面上更加羞囧,她没好气嗔怪两句郑新城,面上绯红一片。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俩人眼里满是迷茫。
刀切肉划过案板的声音响起,薛夏姜刚切五片,就听从东屋传来拐杖拄地的声响。
伴随而来的,还有郑新城的喋喋念叨:“你怎么不听呢,郎中昨儿都说了,前三个月要小心静养,不要弯腰使力。”
薛黄英看看郑新城,又看看薛夏姜,突地,她笑起来,惊喜道:“二姐,你有身孕了。”
薛夏姜羞臊的不行,连耳朵都开始泛红,她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模样更加温柔:“嗯,昨儿郎中过来给你姐夫摸腿,也给我扶了脉,说是脉象尚浅!”
脉象尚浅,应该是刚坐胎不久,不知何故,她眼睛不由自主瞄上郑新城那只站立极不自然的腿。
倏地,就明白薛夏姜的羞涩从何而来了。
“二姐有孕,三姐她人知不知,这么大的喜事,该告诉三姐一声。”
薛夏蝉离的更近,她若知晓,闲暇时也能照看一二。
“你二姐怕人说闲话,谁都不让说呢。”郑新城眼角眉梢俱是喜意,若不是腿伤难行,他都想出门吆喝一番。
薛黄英没理郑新城,扶着薛夏姜坐下,笑盈盈道:“这是喜事,别人知道,也只会祝贺二姐姐夫得偿所愿,哪里会说闲话呢,二姐莫要多心。”
“看吧,我说的你不信,阿英是你亲妹子,她说的,你该信了吧。”郑新城得意道。
薛夏姜眉心犹带犹疑:“总之我不想张扬的人尽皆知,我怀了身孕这事,且等三个月后,再告诉爹娘吧。”
昨儿他们已经和何郎中通过气,让他切莫往外说,省得惊动胎儿。
而且,薛夏姜摸摸她平坦纤细的小腹,她总怕白惊喜一场。
家有孕妇,日常东西都要放好,莫要碍事磕碰到。
薛黄英环顾一圈,见这些日子住下来,灶房兼堂屋从一开始的破败,到如今也添置的满满当当。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问到:“之前说夏收后修房,二姐如今有了娃儿,动土盖房这事是往后推,还是按时修呢。”
薛夏姜和郑新城对视一眼,迟疑道:“古话说动土盖房不宜,只是这毕竟不是自家的屋子,这一拖不知要多久。”
如今快要到六月,娃儿应是明年二三月出生,家里老人言,小娃儿魂轻,不能惊着,须得安稳,家里东西都不让挪,娃儿百日内,更是别想动土盖房。
薛夏姜和郑新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人如何都好,难道孩子,也要生在别人家里吗。
就算他们肯,只怕水根家里忌讳,也不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