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抽身利索,范金宝却陷入了绝望之中。
时间越长,他越是明白,现今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现在连治病吃饭的钱都没有。
原先他还寄希望于赌坊的管事、和往日一起共事的兄弟。
希望他们能疏通官府差役,替他抓住那该死的贼人,替他报仇。
在任氏几次在赌坊碰壁、遭到驱赶后。
他最恨的人,已经从打伤他的贼人,变成了赌坊管事和一起共事的昔日兄弟。
想他在赌坊小半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些硬骨头都是他出头摆平,包括那些没钱还债的赌徒,也是他出面拉了人家妻女偿还赌债。
只是任他捶破炕头,气的头晕眼花,也无济于事。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范金宝又是在赌场混迹的,有个把仇人太正常了。
况且按照他所说,打他的贼人也是受人指使,教训他之前动手打伤花楼头牌的下场。
他往日交的兄弟吃喝玩乐,聚赌嫖娼还行,要想为他报仇张目,简直是做梦。
这事里,最大的受益者,大概就是花楼里的红绣了。
原她被打掉一颗牙,想着毁了容貌,这辈子都完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许多人听说有人为她一掷千金,请江湖人士给她撑腰,把欺辱她的小肖揍的从此只能在炕上吃喝拉撒。
有几个闲钱纷纷涌入花楼,想要一睹红绣芳容。
偏偏红绣牙齿没补,脸上伤痕未愈,老鸨几次婉转拦下好奇的客人后,这些人反而更热情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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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傍晚,吴氏拿着两双纳的细密的鞋底,敲开了薛家的院门。
落座后,她把鞋底塞到薛黄英手里,感激笑道:“这是我和云彩这几日纳出来的,莫要嫌弃。”
薛黄英接过一大一小两双鞋底,细细看过,笑道:“纳的真好,针脚细密,线拉的也紧,这费不少功夫吧,多谢婶子和云彩了。”
吴氏见她收下,面上的笑更盛几分。
两人又说一会话,吴氏感叹道:“幸好你那日说不能假借那啥钱爷白爷沈爷的名头,不然按照现在人谈论的势头,只要这几位否认,这顺藤摸瓜的怕不得查到咱们头上。”
吴氏一脸后怕,原来任氏走投无路之下,到处打探红绣的恩客,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家家去逼问去索要赔偿。
任氏是良民,这些人纵使有几个钱,到底不能拿她如何,在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这些人通通否认了那晚去了花楼。
“若咱们其中一个那晚在楼子里,你以为你儿能沾到红绣的一片衣角!”
任氏最后弄钱的路子被磨灭,顿时嚎啕大哭。
薛黄英见吴氏实在是高兴,想了想,还是泼了她一盆冷水:“婶子,这话以后莫再说了,当心有人听到,徒增事端。”
见吴氏收敛神色,薛黄英正色道:“他们母子如今已经穷途末路,这样的人,什么都干的出来,那日的事情他们难保不会翻出来,以此作为要挟,索要钱财。”
吴氏一听,就慌了:“这可怎么好,别说,这事儿,他们还真能干的出来,若果然来家索要钱财,咱们岂不是一辈子受他们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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