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孙学亮的话,都与纪晓月说:“大妹子,你可别和这个老东西下棋。他是附近出了名的臭棋篓子。输了不认账,下棋必悔棋。我们都不爱和他玩。”
纪晓月听着这话,心中诧异,面上微笑着:“我也是出了名的臭棋篓子,不晓得是谁比谁更臭。”
孙学亮让纪晓月坐下,重新摆了围棋。
他别的本事没有,算计人心,看人试探的本事无人能比。
他其实也是怀疑纪晓月的。
不知为何,他看着这个小姑娘,总觉得她与一般的小姑娘不同。
最近,他总觉得自己被盯上了。
这次去京城,他总很不安。
其实他的身体已经不好很久了,以前都是拖着。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见人,都是尽量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就连在文家,因着上门女婿,在文家谨小慎微,所以他是不配跟着文家去应酬的。
除了与文家走的近的,极少有人见过他。
这次生病,实在是因为他算计了这么多年的事没有解决,不甘心死,所以才去的京城。
他如今身体越来越不行,想要在死前把自己算计了半辈子的事给做圆满了,所以更加的疑神疑鬼。
摆好棋,纪晓月刚走了两步就开始悔棋。
最开始,这些大爷们在看热闹,后面看着两个臭棋篓子悔棋都没意思了,周围看棋的人都回家吃饭了。
一盘棋,两人愣是走一步悔一步。
最后,纪晓月学着孙学亮的样子,直接把棋子抖乱了:“不玩了,不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回家吃饭了。”
纪晓月说着就要起身。
孙学亮听到这话,眸子微眯,试探道:“你能来这里散步,就住在附近。之前火车上你说是来看外婆的?你外婆住在附近吗?”
纪晓月摇头:“我和我男人住在招待所。外婆家住不了那么多人。就前面那边招待所。”
纪晓月指了指河对面的招待所。
孙学亮点头:“你外婆如何?要在海城陪陪外婆吗?”
纪晓月点头:“我和我男人要在海城陪外婆半个月。她年纪大了,为着让我回来才装病的,她身体好着呢。”
孙学良继续试探:“你是京城人吗?”
纪晓月摇头:“我们是苏城的,我和我男人是去京城办事。知道外婆生病,直接就过来的。”
孙学亮听到纪晓月说宿城,继续道:“我年轻的时候在苏城工作,对苏城那边倒是有些了解,你家苏城的什么地方?”
纪晓月勾唇,笑着道:“观前街!我奶奶是老苏城人。”
孙学亮继续说:“我以前住在香海路,那边一路都是樱花,到三四月,景色真美。”
纪晓月皱眉:“我没有听过香海路。大概是我年龄小,没有去过。我只听过南海路,那边是桃花,不是樱花。”
孙学亮立刻笑着摇头:“已经四五十年了,可能是我记错了,苏城太美,我只记得当时的美景了。”
纪晓月点头,又与孙学亮聊了会儿苏城的事才与他分开。
临走之前,她笑着与他摆手。
苏城是她现世的老家,不能说完全的了解,自己的家乡,该知道的她都是知道的。
她哪里看不出孙学亮在试探自己。
这个老头儿真的是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