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都城
一处僻静的院落内,两个浑身披着黑袍的人在树荫的暗处交谈着。
“北戎吃了败仗,整个大凉上下都知道了!现在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能翻盘?”
“你可知道是你们西凉的大世子,差点杀了我们世子不说,还害得国师大人失势!”其中一个操着一口带有外乡口音的人怒骂道。
另一个黑袍人冷哼一声:“是你们一群毛人技不如人!怎么?我还得帮你们把西凉世子绑了不成?我家主子要是能杠过西凉,还用得着跟你们一群蛮子合作?”
这句话看起来激怒了对方,外乡口音的黑袍人甚至做出动手的姿态。
但是另一个黑袍人仿佛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大可动手试试,我们家主子可是随时能跑,你们就不一样了......”
“混蛋,你们大凉人真是过河拆桥,就算你家主子不管,国师大人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你最好还是回去和你家主子好好说说这件事,万一你们主子动了念头,你却没有触达......”
“我们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和北戎细作联合伏杀大凉世子,你真以为我们是这么好忽悠的?”
“国师大人已经在梁州动手,你最好祈祷牧温言是个缩头乌龟,不然到了国师和牧温言对峙的时候,你可别后悔。”
说完,黑袍人像上次一样,身形敏捷地翻出了院落,渐渐消失不见。
......
大凉丁府
“尘儿,事情如何了?”丁三刀捋着胡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精气神却十足。
丁北尘,就是丁三刀的独子,喜好书画、临摹,年幼读书时深得书院先生喜欢,颇得圣上青睐。
“父亲,破千州坐不住了,或者说,北戎的皇帝坐不住了。破千州用最蠢的办法逼牧温言现身。”
丁三刀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丁家谋划了这么多年,我在皇帝眼皮底下隐忍了这么久,结果去年却杀出来个牧温言,拳打京都,脚踢北戎,把一盘好棋搅和得稀碎啊......”
丁三刀,曾经是大名鼎鼎的东风破关主,年轻时三刀刀法让南蛮闻风丧胆,后来圣上即位,硬是把战功赫赫、距开疆辟土封侯问爵的丁三刀召回皇城,明升暗降,多年来丁三刀的心绪从不解转为愤怒,只因为封元帝为了节省军需,把自己的心腹放到他的位置上......
“毛人急了,破千州不都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了吗,怎么还如此不踏实?”
“尘儿,你记住,这世道有三不能惹,第一是如日中天、深得民心的皇帝,第二,是气运加身之人,最后便是穷途末路之人。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破千州还不是圣人,我估计是因为他想保住他徒弟,不然下一个送死的,就是破重子。”
“这个牧温言,便是第二种人吧?”
“不能不管破千州,但也不能把牧温言彻底逼死,就像两只蛐蛐,让哪个轻易死了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