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温言看着陷入癫狂的丁北尘,正思索着该如何解决当下这个情况,就听到阁外有脚步声。
牧温言将宁安卿护在身后,回头看去,只见李公公如同鬼魅一般冲了进来停在众人面前。
“呼....呼....”李公公状态极差,身上刀口密布,还有很多干涸了的血迹,看样子是全力赶路一路上未曾停息,闻建安之前留下看着,结果现在都没赶过来,可想而知李公公是多么拼命了。
“呸,丁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丁北尘,你爹已经被我扯断一条胳膊,性命难保,你已经孤立无援,现在放了圣上,咱家说话算话,只杀你丁家男丁,女人尽数留下。”李公公平复了一下气息道。
听到父亲被断一臂,丁北尘不免颤抖了一下,随后暴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阉人!你可知道当初我父亲在望南关的时候,给熊家打下多少战功,功高劳苦,得不到提拔不说,竟然还被封元一道诏令召回!这是一个正常帝王能做出的事情?”
封元刀被架在脖子上,但是气势依旧不减:“哼,所以你丁家吃里爬外,勾连八卦门,又暗中联系南疆,就义正言辞?”
李公公显然是没听懂怎么还有南疆的事情:“南疆的人也来了?”
牧温言感觉事态越来越复杂,只好现身说道:“丁北尘,你以下犯上造反已是死罪,但是勾连外疆,是对着整个大凉的灾难,千不该万不该去和南疆人达成合作,引来毒虫。”
牧温言这番话看似是站在封元帝这边,但是开口第一句就是你已必死无疑,一个将死之人还会有什么善念,只是想着怎么多拉几个陪死的。
但是封元帝和李公公能听出的只是后面这半句,看似是为大凉说话的。
“牧温言!你别在这假惺惺装好人,你们牧家也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丁北尘握紧了刀柄,刀锋甚至开始摩擦封元的喉头。
“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从京城在许家遇伏,目标是圣上赐婚的许灵曦,再到去北境的路上,纪尘设局想坑杀我,到在北境的密林中遭遇夜袭,还有营救走破千州,这些事情背后的幕后黑手,正是你和北戎勾连后的结果。”牧温言一口气和盘托出,“而且你这么做的目的,第一就是想除掉我,第二便是想引起我牧家和朝廷的矛盾和猜忌,你便坐收渔翁之利。”
“还有北戎?北戎也和丁家勾连?”封元帝此时更加怒火中烧,实在想不到平时低调老实的丁家竟然暗中藏着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
“是又怎么样!牧温言,你就甘心封元这把刀悬在头顶?指不定哪天,你爹就被一道诏书召回,和我爹一样被关在京城不得翻身,我就不信你牧家没有反心!”
几人争执间,众人都未注意到万兵阁悄然摸进一道身影,然后顺着石壁一路摸到丁北尘身后的不远处。
“咻——”一道很微弱的声音从丁北尘的身后响起,丁北尘如临大敌,瞬间将封元帝拉到身后抵挡。
结果打在封元帝身上的,只是一块很小的石块。
而此时,丁北尘因为剧烈转身,还未站稳,手中的刀也未架在封元脖颈,同时将毫无防备的后背露出在牧温言和李公公面前。
丁北尘转身的瞬间就发现只是石块,意识到中计了,急忙想让手下捅了封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