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硬的鞋底与地面瓷砖接触发出的声音一步步逼近床边,也就是舒列尔心大,换个人来早就心脏病发了。
隐约知道一个黑影在床边站定,舒列尔随后就感觉到有什么人很是轻柔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试图唤醒熟睡的人。
床上的人演戏演到底,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缓缓掀开眼皮,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很显然,准备做少了,看着近在眼前那张恐怖的脸,舒列尔也是一怔,但是很快就缓过劲,坐起身与那个满是眼睛的脸拉开距离。
但是让他震惊的事情还没结束,那件印有医院名字的短袖下,两条细长的手臂竟然是这个时候才从门外拖着盘子进来,看着这非同寻常的手臂长度,舒列尔眉梢轻佻:“哇哦。”
眼前这个护士装扮的人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个“病人”刻意拉长的语气生气,只是将盘中的药片递到舒列尔眼前。
舒列尔眼神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护士,又看了看手中指甲盖大小的两粒药片,眼神就这样流转了几趟。
那个护士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个装着水的水杯就这样举到了舒列尔的眼前。
后者嘴角微微上扬,接过水杯:“谢谢。”然后就着水将药丸给咽了下去。
如果柏子恒在场,恐怕已经不知道骂了舒列尔多少顿了。
出乎意料的,舒列尔吃完药之后,护士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看着他躺下,甚至还用那双长得吓人的手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房间。
听着耳边响起的锁门声,被被子包裹住的舒列尔看着天花板眨巴了两下眼睛,显然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在照顾到。
与柏子恒不同,舒列尔并没有头昏脑涨的情况,只是有轻微的困意,当然,放在平时,舒列尔也是如此,所以目前来说,刚才吃下去的药丸并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从床上翻身而起,开始探查房间内的东西。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不管是书桌还是凳子,本该是尖角的地方都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基本就是板子加木棍组成。一眼望去就能看清所有,也根本不会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舒列尔又趴在地板上,试图查看床底是否会有隐藏的线索,只可惜床板下也是干净的不像话,别说是藏东西了,就连一丝一点的划痕都不存在,就好像在他之前,这个房间里就没有住过人。
干净过头,更像是为了抹去什么痕迹一样。
确认床下没有东西,舒列尔就打算爬起来围着墙角再看一遍,结果,手下的瓷砖在他的用力下竟然发生了松动。
眼眸微眯,舒列尔手指关节微弯,在周围的瓷砖上都敲了一遍,终于在床底找到了一块空心的。
只可惜瓷砖贴的严丝合缝,想要在不破坏砖块的情况下将它挪开,恐怕有些困难。
舒列尔缓缓从床底下挪出,试图从这间病房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工具,看了一圈,眼神还是落到了最开始松动的那块瓷砖,沿着砖缝摸了一圈,指尖在不经意间被划破一道口子,注意到砖缝一处裸露在外的尖锐刀片,舒列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小心将刀片从砖缝中取出,又爬进床底下,将那块不一样的瓷砖掀开,一本封面泛黄的笔记本就这样显露在眼前。
也不知道之前那个护士还会不会回来,舒列尔干脆就趴在床底翻看起这本主人不明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