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那张稚嫩天真的面庞,连生气都显得是那么无力。
“婶婶生气了吗?”
“我没有。”
“婶婶不要生气了嘛?”
“婶婶没生气。”
“那婶婶亲亲我吧。”小丫头歪着小脑袋,把肉嘟嘟的小脸贴到手机屏上,还不停地催促,“亲了吗?亲了吗?”
她突然觉得这手机有点烫手,最后伸出另一只手拍了一下手机屏。
接下来,就像往常一样她侧躺在床上,听着孩子在那头喋喋不休地叽叽喳喳,时不时的嗯一声,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听众。
夜渐深,那丫头的兴致却丝毫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抬手捏了捏眉心,轻声打断她,“小汐要不要和婶婶玩个游戏啊?”
话还未落,里面便传来阵叮呤咣啷的响声,接着她小小的脑袋又探了出来,笑眼弯弯似月牙。
“好呀,好呀!”还啪啪啪的一个劲的鼓掌。
她黝黑的眼眸中透着些许狡黠,嘴角忽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俏皮,“我说天黑请闭眼,你就把眼睛闭上,好吗?”
孩子睁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那婶婶呢?”
“婶婶当然也得闭上眼睛,谁先睁开谁就输了。”
“输了怎么办?”
她假装很认真地想了想,“嗯—输了的人…就要乖乖睡觉喽。”
小丫头仰着脑袋似乎也很认真地想了想。
“婶婶不能耍赖哦!”
大约每个人在小的时候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大人的套路。
“当然,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喽!”
“好!”
“天黑请闭眼。”
她才说完,就听见咣当一声,接着屏幕里黑乎乎一片,听筒里传来孩子兴奋的喊叫声。
“妈咪,妈咪,你快看婶婶睁眼了吗?她睁了吗?”
有时候选择大于努力,而人生的第一次堂课,大多来自于父母。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小丫头双手捂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茹焉冲着屏幕里的人微笑,“婶婶很乖的哦!你再说话可要输了!”
小丫头紧紧闭着眼,还不服气地双手抱胸,“哼!宝宝才不会输呢。”
谁输谁赢就如薛定谔的猫。
……
半夜,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偌大的卧室里只剩床头这盏灯亮着。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容被笼罩在虚虚浮浮的光影里,或明或暗,彼此的视线透过昏黄的光晕互相交错。
他静谧幽暗的眸子温吞的好似无声细流的泉眼,倒映着晴天和风的轻柔。她掉落进了那汪深潭,被层层包裹淹没,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消弭于无形。
时间逼仄得仿佛静止了一般,或是许久,或是须臾,她闭了闭眼,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胳膊一甩,怀里的手机直接掉进了他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落针可闻的卧室里只听见‘吧嗒’一声,再睁眼时,已漆黑一片。
第二天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相较于前两日的吵闹,今早的明园显得格外安静,石头也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一顿早餐。
饭桌上,依旧是男女主人各执一端,梅兰孙妈把守一边,默契的像约定俗成。
用餐结束后,明无垢缓缓抬眸,寡淡的目光落在餐桌的另一头。
“十点出门,你去准备一下。”说罢,他起身就走。
她放下碗筷,抬头朝男人看去,语气不快,“你怎么不早说?”
他停下脚步,回头,亦看着她,神色漠然,“这不是你身为妻子的本分吗?”
她突然想起两天前他对自己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