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答案,就没必要藏着掖着。
“自我感动罢了,或许对方不需要你等。”
“……你说得对。”
翟渠看向她,笑意苦涩。
“但自己的心,骗不了人。”
气氛变得微妙,明珠刚想开口,却见他视线猛然转向门外。
“怎么了?”明珠紧张道。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是个丫鬟。
“贺姑娘。”
“有事吗?”
“我家夫人说,让府里的裁缝师傅给姑娘量下身段,给您做几件衣物。”
“给我?”明珠不解。
翟渠凑近,小声提醒,“你跟那人说过,包袱被偷。”
“噢对,”明珠反应过来,起身开门,对丫鬟说道,“那麻烦你了。”
“姑娘请随我来吧。”
“好。”
跟着丫鬟出了院子,沿着长廊,越走越觉得熏香味浓郁。
进了厢房,眼前各色绫罗绸缎叫人眼花缭乱。
明珠诧异地环顾四周,有必要这么大排场吗?
“夫人,贺姑娘到了。”丫鬟冲里间的人回道。
明珠这才发现纱帘之隔的另一侧,坐着一位女子,可不正是庄黍的娇娇老婆。
“庄夫人。”明珠行礼道。
“张娘子,给她量量身段。”庄夫人懒懒说道。
那位叫张娘子的妇人,拿着皮尺走上前,沿着她的手臂腰身,三下五除二地摆弄好,将她的尺寸登记后,让几个丫鬟把旁边排列的布料,一一在她身上比过。
“这位姑娘肤色白皙,用桃粉色极好。”
“我看这件碧色也好,清新亮丽。”
“不行不行,如今是深秋,用暖色才让人看了舒心。”
“那这件红色的呢?”
……
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明珠像一个任人装饰的人偶,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要水蜜色的那匹,配色栗棕。”
不知何时,隔着的纱帘被卷起,里间的庄夫人一开口,吵吵嚷嚷的几人都安静下来。
“首饰用珍珠、珊瑚。”
“是,还是夫人眼光独到。”
明珠才醒过神,忙开口道,“有劳庄夫人了,只是小女不过暂住两日,不必如此破费。”
庄夫人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对身边的丫鬟说道,“老爷回来跟他说,今日送来的那些宝石太小,我不用那么寒酸的玩意儿。”
明珠尬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爷说最近府里开销大……”
“哈!”庄夫人好似被这话点燃,声音不自觉加大,“真是受够了,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看上那么个寒酸下贱货,现如今连带着我都要如此,什么都拿不出手!”
明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左脚碰右脚,如坐针毡。
庄夫人还在喋喋不休骂着。
“在家时哪里受过这等子闲气,凭他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也配叫我行礼,他——”
“咳!”
丫鬟咳了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个外人。
庄夫人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明珠身边的丫鬟,丫鬟心领神会。
“贺姑娘,奴婢送您回去。”
“噢,好!”
明珠迫不及待地跟着丫鬟离开。
若说那位庄夫人好心为她制衣,可那态度却也不像心甘情愿,此事十有八九,是由庄黍吩咐给他夫人。
那人家心情不佳,还真是情有可原。
只期望,刚才的尴尬不要再重演,她实在是顶不住。
路上,经过一处老院子,明珠余光瞥见了里面正站着发呆的人。
“庄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