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笑了,唐某素来愚钝,之前有意与夫人交好,不过是欣赏夫人才智,夫人这样问,倒像是唐某居心叵测。”
“当真如此?”素嬛无心听他解释,待到外面守着的华儿一咳嗽,便放下茶杯。
“夫人多心了。”唐锦凡话音刚落,素嬛便起身走向门口,猛地推开门。
“唐公子还请自重,奴家虽一介女流,但断不能容忍公子如此对待!”素嬛掩面假意涕泣。
华儿见状冲上前去,质问道,“唐公子你身为男子,几次三番打扰我们夫人,居心何在!”唐锦凡一头雾水地看着做戏的主仆二人。
刚步入后厅的楚秋之和穆媛媛闻言走上前来,楚秋之拦在唐锦凡和素嬛二人中间,“唐兄,我知道你为人洒脱不拘泥于世俗,但毕竟男女有别,况且江夫人已为人妻,唐兄若再有唐突之举,恐有不妥。”说罢,回头看了一眼掩面抽泣的素嬛,“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
“唐锦凡你太过分了!”穆媛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拉着素嬛就离开了,“姐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无赖。”
三人并行离开朝霞,楚秋之在一旁宽慰道,“唐兄一向肆意行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原谅他,此人并非坏人,定无越矩之心。”
“多谢你们,只是被奴家扫了兴致,奴家心中有愧。”
“夫人切莫如此。”
“今日奴家失态了,还请二位允准奴家先行回府。”
“姐姐想必是吓坏了,快些回家吧。”穆媛媛担心地看着她。
“告辞。”素嬛施礼后被华儿搀扶着走进巷尾,自家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夫人,咱们这么做真的妥当吗?”华儿忧心忡忡地问道。
“此人难以捉摸,还是远离为好,楚公子和穆姑娘为人断不会将此事说与他人,更何况他们身份尊贵,也不必要将此事大肆宣扬,今日之事已成定局,以后至少在楚府不会再见到他了。”
“可是这样结下梁子他不会记恨咱们吗?”
“做都做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素嬛心中也不是没有顾虑,只是以往的事情变故太多,她的身边多一人便多一分变数,唐锦凡此人难以捉摸,又不似什么良善之人。
素嬛自知自己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想的法子也并非全然可靠,她颓然地倚在车窗旁,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口气,“此事即便不尽如人意也无妨,比这更糟的事,还未发生呢。”
现下自己对绑架之事已无十足把握,这几日行事急躁了些她并非没有察觉,今日之事若是行差踏错便是声名俱毁。
但即使重活一世,平庸如她,依旧无法做到像话本里的人物那般运筹帷幄,甚至算不上是一个聪明人。可眼下时间紧迫,她确实未能想到更妥帖的办法,找出贼人之事迫在眉睫,出此下策也是无计可施之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另一边,唐锦凡大踏步回到宅中,春光满面,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
“金叔!”
听到呼唤,金叔从账房快步走出来,瞧自家公子从外回来,一脸的兴致勃勃。
“公子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喜事?”金叔问道,“我这就让他们沏茶,方才账本收拾妥当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等上完香吧,不是说呈怀县郊外的土地庙格外灵验嘛,等我为仙家上完一炷香,咱们就启程回京。”
“那可得明年春天呀!”金叔诧异看着他,自家公子怎么突然转了性,问道,“公子今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改主意了?”
“今日不是江府二夫人约我议事嘛。”
“是呀,那位夫人不是不待见您吗?”
他可是记得,上次公子在江二夫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吵着嚷着要回京。
“啧,”唐锦凡撇嘴,“今时不同往日,今日她可格外有趣。”
“公子您……”金叔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这一次,可不是我。”
留下这句话,唐锦凡便大摇大摆地回了房,金叔在原地一头雾水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