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眼泪无声的蓄满眼眶,她伸出手,下意识的寻求依赖。
陈宗生没让她等太久,即刻抱住了她,由于孕肚的原因,只能侧身搂着,听女孩一哭一顿的说,“我变成了鬼,也会缠着你的,但是先生,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陈宗生额头青筋直跳,这都什么跟什么。
“别乱说。”男人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听话,就不会出事。”
“我好好听话了呀。”哭腔断断续续的。
“我说的是这次的事情。”
“我不反对你救人,但是救人的前提是要确保自己安全,不论需要你救的那个人是谁,即便是我,知道吗?”
秦烟又不吭声了。
“说话。”
“不知道,不好。”
五个字又成功把男人压下的怒火挑了起来。
但是很显然,不能够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
陈宗生让她睡觉。
秦烟推开他,自己坐着,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陈宗生抬手替她擦了擦未干的眼泪,语气堪称温柔,“你不睡,明天的奶茶,零食都不要再吃了。”
秦烟挺有骨气,“不吃就不吃。”
“行,从明天开始,那些猫也跟着饿肚子。”
秦烟骂他,“大坏蛋!”
陈宗生冷哼,“它们过什么样的生活取决于你。”
秦烟要躺下了,陈宗生要扶她,被她推开,但是没用,陈宗生扶着她侧身躺下来,也跟着在她身边面对面躺下,拿被子给她盖好,轻轻的拍着她,“睡吧。”
秦烟闭眼了一会,又睁开,小声的说,“明天不能饿着它们。”
“嗯。”
“还有我的零食……”
黑暗中,男人睁开眼睛,“睡觉。”
女孩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又往他怀里挪了挪,终于肯睡觉了。
陈宗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那种由于失眠而一直叫嚣的脑细胞被安抚后,变得温顺下来。
……
大年初七。
湖景别墅来了一位少见的客人。
周家的老三过来,不同于年前陈宗生在周家老宅见到的那般干净亮洁,此刻的中年男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老态蹒跚。
“舅舅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明知对方是明知故问,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宗生,你的两个表弟到现在仍然没有半点消息,我和他们母亲都特别担心……”
“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吸着烟,淡笑,眼神泛冷,“听着像是我知道人在哪里一样。”
中年男人忍着怒气,“宗生,如果可以,我们想拜托你找一找。”
“凭什么?”
“如果需要钱,我可以立即为你准备。”
陈宗生淡声道,“舅舅回去吧,他们估计只是到哪里玩忘了,时间到了,他们就回去了。”
说完,他便起身。
中年男人急切说,“宗生,如果你不能帮我们找到,我们就要报警了。”
是祈求,也是警告。
男人脚步未停。
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出了湖景别墅,周夫人看到丈夫,连忙上前询问,“他可松口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周夫人气愤不已,“他欺人太甚!实在不行,我们报警,我就不信找不到。”
两人回到家,佣人告知他们有新的快递到了。
周夫人纳闷,家里没什么东西需要快递邮递的。
中年男人也觉得不对劲,让佣人拿了过来,是一个长长的盒子。
刚拿近,里面就出现了浓烈的血腥味。
中年男人大惊,“打开!”
剥掉外面的层层包装,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佣人看到那血琳琳的半只手臂,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周夫人大惊一声,抱着头,几乎被逼疯。
中年男人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腿软的站不住。
……
秦烟舒舒服服睡到九点,洗漱完起来吃早餐。
陈宗生在客厅里开线上会议。
看着女孩吃一会,玩一会。
吃完后,她又挺着身子起身。
陈宗生关了电脑,过去扶着她。
到了沙发那里,秦烟靠躺着坐下,她瞄了一眼回去继续工作的男人,拿起手机给陈明哲发消息。
“外公是不是今天手术啊?”
“对。”陈明哲回的很快,“小嫂子,你不用担心,这台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
“我知道了。”
秦烟又玩了会手机。
面前阴影覆盖下来。
陈宗生说,“今天出了太阳,我陪你出去走一走。”
秦烟懒懒的说,“我不要去。”
“在外面晒晒太阳也好。”
秦烟放下手机。
陈宗生抱起她,去了玻璃房里,既可以晒晒太阳,又没有风,暖洋洋的,晒一会确实很舒服。
秦烟喊口渴,陈宗生去拿了酸奶和水果过来。
秦烟一边吃一边好奇,“先生,我要是一直都不肯像你想的那样做,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的。”陈宗生淡淡道,“但是你以后可能没那么多自由了。”
女孩突然很兴奋,“也就是说不论我到哪里你都会跟着我吗?”
“嗯。”
“太好啦!”她接受的无比自然,“先生你说到做到哦。”
“……”陈宗生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了下她的耳朵。
就这小姑娘还喊痛。
“你干嘛揪我耳朵。”
“吃你的东西。”
秦烟哦了一声,咬了一小口甜蜜蜜的黄桃,一字一顿道,“先生,你不要想那么极端嘛,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也想为你做点事啊,当时地点就在医院,而且那两个大傻子一看就是胆小如鼠的笨东西,再说了,还有先生威名在外,完全可以让他们有心理上的忌惮。”
“他们是赌徒。”男人声音没有起伏,“你跟一个赌徒讲什么忌惮吗?”
这个时候,梁元荣打过来电话。
秦烟看到了,觉得肯定是来说外公手术情况的。
她催促,“先生,你快点接吧。”
陈宗生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她,“我说的没自由,也可能是保镖时刻跟着你。”
女孩哀嚎,“不要啊。”
陈宗生淡笑,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