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当年受宠，在宫中的风头盛极一时。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只剩下李程哥还记得香妃。
“李侍郎，可以回答本楼主一个问题吗？”
苏玲珑看着激动的李程哥，淡声开口。
“为何你要如此执着地调查真相？”
“香妃娘娘玉殒多年，皇上已经为此盖棺定论，即使你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李程哥怔了怔，随即苦涩地笑了声。
“香染……她入宫那年才十六。”
香染，是香妃的闺蜜。
从她入宫起，这个名字便再被任何人叫起过。
“香染从小便同云州城内其他的大家闺秀不同，她总爱与我们这些小子混在一起玩儿。”
“骑马……射箭……无一不精。”
“甚至，她比许多男子都还厉害。”
“这样的香染，怎么会意外死在马蹄之下？”
李程哥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桌上的烛光，仿佛透过那烛光可以看到谁一般。
“当年，她是不愿入宫的。”
“香染得知圣上下旨后，想抗旨。”
“可她不愿连累家人，所以她便离家出走了。”
回忆起当年种种，李程哥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悲伤。
“她走前，让人给我送了信。”
“约我在城外的十里亭碰面，一起远走高飞。”
苏玲珑恍然。
在皇上下旨之前，香染就已经和李程哥定了娃娃亲。
想来，两人一起长大，是情投意合的。
所以香染才会约李程哥私奔。
“李大人，没去？”
苏玲珑看着李程哥面上难免的悲痛和后悔，已经猜到了结局。
若是当初李程哥去应约了的话，他现在便也不会坐在她面前了。
李程哥闭了闭眼。
“这是我欠香染的。”
“是我间接害死了她……”
李程哥没有为自己当年的决定做任何解释。
“李某知道已经迟了，可李某还是想为香染做些什么。”
“至少，将当年害死香染的凶手找出来。”
“如此……待李某到了九泉之下，再见到香染的时候，也不至于无颜以对。”
苏玲珑无声叹气。
“李侍郎可知暗楼的规矩？”
“暗楼接委托，要的酬劳可不是普通的金钱。”
李程哥收起了情绪，决然颔首。
“李某人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
“于我来说，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舍弃的东西，楼主尽管开口。”
苏玲珑要的就是李程哥这句话。
她微微坐直身子，低沉开口。
“暗楼要这次礼部接待掖国使臣的所有人名单，上至朝堂官员，下至使臣别院的下人花匠。”
“所有的名字。”
掖国使臣身份特殊。
从他们进入云州的那一刻起，一切大小事宜都会交由礼部来负责。
她要的这份名单，整个云国，除了李程哥外，没人拿得出来。
李程哥眸光微深。
“楼主如何知道我能拿出这份名单？”
苏玲珑勾唇。
“十年前，秦国使臣在云州丢失了一枚随身玉佩。”
“因那日秦国使臣在自己的别院办了赏花宴，来往的人数目之多，身份之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