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的?”苏玲珑轻轻对着他的伤口吹了吹气,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我去寻大夫来。”
李玄知按住她,失笑道:“这么点伤,不必寻大夫来,再说了,如今天色这般晚了,哪家的大夫也不能随叫随到。”
他说得在理,又极好地捏准了苏玲珑不愿麻烦他人的心理,直接将人劝了回来,牢牢按在怀中。
苏玲珑低眸看着他虎口处的伤口,轻轻蹙眉,“这看起来是刀痕,想必是那被审犯人趁人不备伤的,果真是冥顽不灵!”
不过一个大理寺的小案子,竟敢伤了她的夫君,管他什么国家细作,真想剁碎了丢出城外喂狼!
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极快地被她掩饰下去。
李玄知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似乎看到了自家夫人脸色冷下来的模样,不过晃了个神的功夫,就又不见了。
可能是他近日劳累过度,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出现幻觉了。
李玄知将那一丝疑虑抛之脑后,大掌不觉抚上女子如玉光洁的肌肤,轻轻抚平眉头那抹褶皱。
“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伤,不必记挂,擦些药就好了。”
他嗓音温和,连带着轻柔的动作,都抚平了苏玲珑心中的不安与焦躁。
苏玲珑此番倒是没那么好说话了,轻哼一声,将目光别了过去,作势不打算理他,可那柔弱无骨的手却还紧紧地攥着男人粗粝的虎口处,不让外力碰到那处伤口。
“你别想蒙混过关!”
她眼看着那伤口由里到外翻得血肉模糊,若是再深一点,极有可能伤到筋脉。
怎么可能不严重?
苏玲珑想着,气性更大了,抬手在李玄知的肩膀上拍了下,不顾他阻拦从他腿上跳下来,连带着把他的手也松开了。
“既然不是什么大伤,夫君就自个用膳吧!”
李玄知愣了下,低头看着自己渗血的伤口,失笑一声。
“夫人方才不是还心疼我?这会儿又这般狠心,为夫真是心疼得像针扎一般啊。”
苏玲珑却没再搭理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急匆匆地出了偏厅。
刚入了自己厢房,她就寻来桃儿。
“快去寻些药酒来,擦外伤的,棉布止血的,都不能少!”
桃儿一听,脸色大骇,“少夫人您受伤了!”
她着急地说着,将苏玲珑整个拉过去上下打量,四处地瞧。
苏玲珑叹了口气,拨开她的手,无奈道:“并非是我,是少将军受了伤,不准惊动旁人,快去寻药酒纱布来。”
桃儿一听也知道事情不能耽搁,应了她的命令,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一个小药箱过来复命。
苏玲珑大致看了眼,就带着人急匆匆地往用膳的偏厅走。
两人到那儿时,李玄知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苏玲珑皱眉上前,拉过他的袖口,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关切道:“我替你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