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一下红透了。
李玄知倒是不为所动,似乎只是教着她仔细解腰带,修长的指骨带着她的手轻轻一绕,就这么轻易地将腰带解开了。
苏玲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由来地感叹了句。
“果然,这腰带还是得自己来解。”
李玄知轻笑一声,忽而又松开手,“夫人,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他说完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苏玲珑红唇微张,他要她帮他脱衣服?
这这这……成何体统!
“夫君,这衣服你还是自己脱为好,我一介女子,这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摇着头转身就要往回走。
李玄知揪着她后衣领把人拽回来,笑得莫测,“夫人逃跑的时候,动作倒是比替我宽衣解带更利落。”
“为夫的身子夫人早已看光了,不差这一时,外头的门已经锁上了,夫人莫要害怕被旁人看到,无人会看的。”
苏玲珑头都快埋到地上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边颤抖着上前去替他宽衣解带。
李玄知常年在军队混迹,领兵打仗,无数次死里逃生,身上的伤口自然是新伤叠旧伤,一层一层密布。
苏玲珑看到他后背时,不由得揪心地轻呼一声。
刀疤,剑痕,无数大大小小的划痕遍布他的脊背,再看前面,旁的伤口都还好说,可距他心口极近的地方,还有着一道极深的疤痕。
苏玲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里遮不住的心疼,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了上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这伤口距他的心房,仅仅毫厘,若是那人再次偏一分,怕是李玄知今日都不能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了。
这伤口已经早已愈合,可苏玲珑想起这般凶险的伤口,心揪得极疼。
李玄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三年前,救了一名女子,她被人欺辱,我分了神被打中一剑,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并未让我命丧当场。”
他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带了过去,可苏玲珑怎么也忽略不掉其中的凶险,李玄知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人轻易地伤了要害,那情况必然极为凶险。
苏玲珑单是想象就觉得后怕,可李玄知又是将军,理当为国为民,她不能阻拦他做这些事。
她指尖在男人健硕的肌肉上划过,顿在疤痕与心房之间的那一丁点空隙上。
“过几日,我送你一件内甲吧。”
李玄知对她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稍作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下更是有种得了珍宝的惊喜。
他将人按进怀中。
“夫人的心意我便收下了,内甲就不必了,省得夫人劳心费神。若是穿上还被人打坏,我倒更心疼了。”
苏玲珑抬手圈住他劲瘦的腰间,道:“要做的,你也必须要穿,我说送你,便会给你这世间最好的,旁人想打坏,也没那个本事。”
李玄知不知道她这话的底气从何来,只是心里像是被填满了一般满足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