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坐在药炉前发着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自顾不暇。
过了好长时间,她反应过来,火炉上的药已经咕噜咕噜地冒起了烟,蒸汽一直顶着盖子。
苏玲珑将药倒进碗里,然后来到书房,但是里面居然没有人,她叹了一口气。
自从大皇子一死,李玄知就变得越发不正常起来,他时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有时候半夜起来,苏玲珑发现他不在床畔,她披衣而起,在书房发现了李玄知。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苏玲珑心里有预感,皇位立储之争,只怕要引发一场血腥的争夺。
永安殿内。
李玄知跪在地上,首座上的惊蛰支着头,闭着眼,一言不发,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殿内香烟缭绕,李玄知闻久了只觉得头昏脑涨。
“你说,你打算与我联手?”
半晌,惊蛰才睁开眼,锐利地看向下方的李玄知。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你原先不是一直辅佐皇兄么?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殿下,我们不是有共同的目标吗?”
他的一句话让惊蛰脸色垮了下来,他所说的确实是惊蛰所想的。
山来离奇被杀,如何能就此善罢甘休?若是找不到凶手,只怕皇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想到这里,山来的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凸起。
父皇震怒了一阵,搜查了皇子的住处,然后就没了,就这么放手不管了。
真是可笑,在宫里行刺皇子,这么大的事居然就这么算了,父皇还真是老糊涂了,或者说他觉得一个继承人死了,那就不必费心,应该更加专注下一个继承人?
可笑,如果刺客还要杀下一个继承人呢?父皇难道不怕,哪天刺客手里的那把剑对准他的喉咙吗?
想到这里,惊蛰眼里满是戾气。他愤怒地拂袖,将书案上的茶杯全部给拂落在地。
随后他才想起来,还有李玄知在,刚才他失态了。
“大人,让您见笑了,我刚才想起了不悦之时。”
李玄知低头,“臣知道,臣也理解,殿下,与其这么愤怒的无力,不如主动出击。为大皇子报仇。”
“况且,哪位皇子不想以后自称‘孤’么?”
这话让惊蛰抬眼望着他,这次是真诚地笑了。
“本殿有李大人,甚感安心。”
不知不觉里,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以后俩人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回到府里,又是半夜,府里灯火通明,李玄知刚踏进院子,就见苏玲珑在院子里等着。
他这几天表面上无事,可内心总是被不甘与愤怒裹协,现在看见苏玲珑,内心忽然软了下来。
“怎么站在这?风大,以后不要等我了,政务繁忙,我怕你天天等,冻坏了自己的身子。”
苏玲珑嫣然一笑,“我每日也无事,穿得厚些等着也无妨,倒是你,这几日,精神头看着不对劲。”
李玄知摇摇头,“大皇子一死,我有些冲动,这几天除了这件事,就再也没管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