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了一条缝隙,李惊蛰通过缝隙看到外面皎洁的月光,忽然他翻身从窗户出去,坐在走廊上,吹着凉风。
那冷清的月光让他心底生出悲凉之意。
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明知是不可能被立为太子,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他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他不甘心,父皇看似宠爱他,但是看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肯定过。
算了吧,白白做无用功。
惊蛰坐到了半夜,忽然觉得冷了,他也没有了饥饿,回了殿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次日晌午,他才起身,文杰进来服侍他的时候总感觉惊蛰变了一样。
“殿下,今日想吃些什么?”
惊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照旧来吧。”
他说话透着有气无力,文杰察觉到了,他确实不对劲。
用完早膳后,惊蛰呆坐在殿内就是一整天,这期间不论文杰如何的想要请他出去,都被他摇头拒绝,他就坐在那里,透过门外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连半个月,他都不曾出过殿门,皇帝察觉到惊蛰很久没有来太极宫向他请安了。
他头也没有抬,“这几日惊蛰都在干什么?”
“回陛下的话,好像十七殿下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殿内,鲜少露面。”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一连半个月都是这样吗?
李公公沉默了,皇帝终于抬起了头叹息。
他忽然想起那日惊蛰说的,临走的时候皇帝从他的背影上看出了一丝失落与疲惫。
“起驾,去永安殿内看看。”
皇帝扭了扭酸疼的脖子,负手离开。
正在殿内与文杰下棋的惊蛰,听闻皇帝的銮驾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皇帝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副还没下完的棋局。
“你一连半个月不出门,是在钻研这个玩意儿吗?”
惊蛰低头,“并不是,只是觉得待在自己的殿内挺好的。”
半个月前的流言,皇帝早就派人压下了,苏玲珑本想借题发挥,但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毕竟是皇帝亲自做的棋局,谁也没有办法能够与皇帝抗衡。
“成天待在殿内不觉得闷得慌吗?嗯?”
惊蛰敛下眼皮,“待在自己的殿内还算清净。”
皇帝闻言眉头蹙成了一团,他这是意有所指吗?是对自己的不满?
“上次你说的朕考虑过了,若是你想去的话,那便去吧,边关远,不如就在京城边防寻个差事。”
“多谢父皇,但是儿臣觉得,当一个闲散的皇子也没什么不好,每天在自己的殿内随心所欲。”
皇帝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颓废,“你正值壮年,何故说这些话?老气横秋的。”
惊蛰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立在那里。
不像往日那般活泼的大胆回话,皇帝觉得无趣便起身离开。
“你说说,他近日到底是怎么了?是在与朕怄气吗?”
李公公面露难色,他也没想到向来乖顺的惊蛰,竟然头一次忤逆皇帝。
“陛下,十七殿下有什么心事?奴才看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皇帝内心越发的烦躁,他的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