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冷笑,“就这么巧?本王子来了就没了,李大人糊弄人也得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李玄知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殿下真的是误解了,殿下是贵客,我哪里会故意不给看呢?”
那莫盯着他的眼睛,“假如真当本王子是贵客,你该在我面前自称下官,不是吗?”
“我怎么说,也是异国王子,你只是个官员,难道不懂尊卑吗?”
“还是说,所谓的礼仪之邦,只是如此?”
正厅里的气氛忽然凝固,李玄知便知道了,这个那莫王子是故意来找茬的。
“殿下说这些好没道理。”
门口的苏玲珑沉着脸,脆声道。
“我夫君虽然是官员,您是王子,但是自古就有上邦之民不跪下邦之君,那北方朝贡国的国君见了我朝使臣也得下跪,更何况我夫君是朝廷重臣。”
“况且,礼尚往来,想必殿下也是听说过的,在我府上刁难我夫君,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三王子觉得这里是你西域?”
那莫被说的哑口无言,他的目光落在苏玲珑身上,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殿下,请尽快离开,您今日来我府上已经不合规矩,别让我为难,真要闹大,殿下也该明白,谁会吃亏。”
那莫忽然扯了一个假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怎么李大人还这般激动?”
李玄知把苏玲珑挡在身后,用刚才那莫的眼神同样回盯着他。
“既然,珠帘玉和不在,那本王子就先告辞了。下次再会!”
苏玲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惊觉脑门上流下了冷汗。
刚才这人的眼神让人浑身发寒,他盯着人的眼神就像是盯住了猎物一样。
“夫君,以后还是多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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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楼上,惊蛰站在顶层,这里可以把大半的皇宫尽收眼底。
他望着远处的天边,忽然羡慕起那些飞在天空的鸟儿。
一件披风搭了上来,“殿下,这里风大,还是不要在这里待的太久了。”
“文杰,你以前在宫外的日子还记得吗?”
闻言文杰一愣,以前的日子么?那么久远了。
“回殿下,臣十岁进宫了,以前的事确实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爹娘,还有弟弟都在,一家人挺快乐的,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挺知足的。”
很知足吗?爹娘都在身边,他还有个弟弟。
“文杰你今年多大了?”
“臣今年过完生辰就20了。”
或许,应该放困在笼中的鸟儿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了。
“你明日就出宫吧,去找你的爹娘和弟弟吧。”
文杰闻言大惊,他噗通一声跪地。
“殿下!文杰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要赶臣走?臣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可以改进,求殿下不要赶臣走。”
他重重地磕头,每一下都发出闷响。
李惊蛰将他扶起来,“你有自己的家人在宫外,何苦跟着我一直伺候人?拥有自由比什么都强。”
“可是……可是臣的家人与臣已经十多年没相见,只怕这时臣已经是外人了,臣只想守在殿下身边。”
“傻瓜……你。”
还不等李惊蛰说完,外面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殿下不好了!不知道谁传递的消息!有人先是去陛下那里状告李大人谋反,随后,又有好多证人看到柔然三王子亲自去过李大人府上!”
文杰惊讶,而李惊蛰却面色平静。
“你继续打听着吧,把最后的结果给我说就行,其他的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