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咱们也是有‘同床’之谊了,以后您要制秘香卜前程问姻缘看彩戏,差我就行,我就住在凤翔客栈地字三号。”
杨烟又换上嬉笑的表情。
“好一个‘同床之谊’!杨……小兄弟也是爽快之人!君子尊贤嘉善,不问出身。小兄弟既不修道,今天不如一起寻梅煮酒?”
张万宁边说却又偷偷盯着只着中衣的杨烟全身瞧了个遍。
半夜捉住她时就觉腰肢软细,怪不得之前就隐隐感觉她半男不女,还以为修道之人练了些什么秘功。
贴身穿着的中衣本就能勾勒出腰线。
张万宁见她平肩细腰脖颈修长,明明就是个笑容明朗眼神晶亮的少女。
她却偏偏不承认,似藏着许多秘密让人忍不住去探寻。
竟比他的柔儿妹妹还多了几分韵味。
杨烟将衣物箱子放到一侧桌上,正儿八经地向张万宁作揖:“公子恕罪,昨晚彻夜未归想必我兄长已焦急万分,今天须得回去领罪了,着实无法赴约。”
又从袖里拈出一个铜钱大小的青色瓷罐恭敬递上:“公子怎得脸上受了伤?”
“这儿正好有瓶消肿化瘀的药膏,是一药术了得的医师朋友配制,您可一试,保准好得彻底,不影响您的容华风流。”
望着张万宁那一身华服,杨烟眉眼一弯。
“今儿个公子衣着尊贵耀眼气度不凡,龙章凤姿俊逸飘然,真真是轩轩如朝霞举,朗朗若明月升,濯濯如春日柳,肃肃如松下风……”
“停——打住打住,知道你会拍马屁,也不能给人往肿了拍。”
张万宁捏着药膏罐,突然捂着脸打断她,面上倒是挺受用的神色。
“听的我耳朵都热了,某人竟还说像只公鸡。”
说着向着冷玉笙翻了个白眼。
“听见了吧,你这拍的可不是屁股,明明是张公子的脸。”
冷玉笙突然插嘴,面上也泛了一丝笑意。
“冷玉笙?韩泠!这么多年还改不了么,嘴可真毒啊!”
张万宁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但嘴张得大了,那肿处又是一疼,还没骂完又呲牙咧嘴起来。
“这一拳,我跟你没完!”
眼见张万宁直呼了冷玉笙名讳,急得像个准备撸袖子打架的少年,冷玉笙和杨烟一并笑了起来。
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就一扫而空。
而张万宁见杨烟竟对“韩泠”的名字丝毫诧异都没有,心内才是真的“咯噔”一下。
这两人……该老早就认识了吧。
而不等他琢磨完,杨烟却说话了:
“公子,还是我来帮您涂下药膏吧。胡九是个极聪明厉害的药师,他的药膏肯定涂了就能止疼。”
杨烟见张万宁脸肿得痛苦,就伸手从他手里拿回药膏,打开盖子,右手指轻轻点了些,往他肿脸上抹去。
感觉有人拽了拽她的衣服,杨烟回头看到冷玉笙垂着头,却抬着双眸却是恰好在盯着她。
那脸上写满了醋意和委屈似的。
她轻笑了下,递给他一个笃定的眼神,转头帮张万宁涂抹按揉起来。
不知是手指还是药膏清凉,反正是抹完那药,张万宁就觉脸上似有冷风吹过,脸上肿痛也就熨帖多了。
“果然神药,胡九就是你那个制药的朋友?改天给我引荐引荐?”张万宁道。
“他还在七里县医馆,不知有没有缘分得见公子。”
杨烟将药罐重新塞回张万宁手里,叮嘱他:“每日三次涂抹,公子别偷懒。”
“得嘞!”
张万宁笑着作揖,转身就要侍女布菜留杨烟和冷玉笙吃早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