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
一定是晚风太过温柔,而月色过于撩人,冷玉笙恍惚了,觉得自己开成一朵蒲公英,被这姑娘仙气一吹,纷纷扬扬地四散。
他不去想那幅画了,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却羞涩地不敢跟杨烟对视,仰头阖眼享受此刻的飘飞。
杨烟以为他在打盹,拍了拍他的脸:“药快凉了,吃了再睡。”
冷玉笙忽地撑住身子再次贴近了她的脸,哑声要求:“喂我。”
“好,好。”杨烟执起了勺子,却被男子薅住胳膊放下。
嘴巴轻佻一撅,吐出俩字:“用嘴。”
……
杨烟嫌弃地“嘶”了一声:“这可是吃药,你以为是吃糖?”
“差不多。”冷玉笙无所谓,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药。
“我怀疑你在装病。”杨烟把勺子往托盘上一撂。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闻到中药就想吐,怎会用这种苦肉计?”冷玉笙作势揉了揉心口。
“……也对。”杨烟点了点头。
“你不喂我,我喝不下去。”
“可嘴对嘴,它不合适。”杨烟又摇了摇头,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吐我嘴里边儿怎么办?”
……
冷玉笙一本正经地举起两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不吐,就算溢到了嗓子眼儿,我也咽下去。”
……
都什么鬼话哦,杨烟莫名觉得怪恶心的。
“阿嫣,咱们试试——”冷玉笙轻轻啄了下她的唇,却像碰到一株含羞草,杨烟往后缩了缩脖子。
“好不好?”他抬眸望着她,目光闪烁摇晃,似在撒娇。
俩人盘腿面对面坐着,杨烟低头捧碗噙了一大口苦药,凑近了渡给他。
药甫一入口,冷玉笙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喉结不自觉滚动着,“咕嘟”一声滑了下去。
杨烟离开了他,擦了擦嘴角:“可以了吗?”
“继续嘛。”冷玉笙端碗给她。
“不要了吧。”杨烟脸红得厉害,可药碗又被送到了嘴边。
她再次渡给他,连着几回,直到药碗见了底。
冷玉笙一回比一回享受,好像药不苦了似的,最后一口药下肚,杨烟刚想退出,他却没放开她。
他捞住她的腰和臀,将她捧坐到他身上,扣着她的头激烈地回吻,惹得她嘤咛一声。
窗外扑腾着翅膀飞过一只多嘴小鸟,也“啾啾”叫了两声,似在嘲笑着“羞羞!羞羞!”
杨烟受不住了,费力要推开他。
男子却急躁地站起身一扇扇阖起四面房门,将他们隔绝进宽敞室内。
穿堂风陡然滞住,四角灯架上燃着的白烛明明灭灭纷纷眨眼,片晌后火苗再度跃起。
空气顿时闷热起来。
冷玉笙脱掉上衣,已经落了一身汗水,顺着胸腹肌间分明的沟壑一滴滚着一滴下滑。
他抬手滑过杨烟下巴,沿着一道蜿蜒水渍向上穿进束起的发间,猛地摘下发簪,任一头青丝如瀑布泻下淹没掉他的胳膊。
像水流冲过石块,有零星水珠迸溅。
他忆起明仁宫找她“算账”,也是这样见她乌发如瀑。
上回是水中洛神,这次却是林中山鬼。
转头将那幅丹青自她身后挂起,映着烛火,画上妖魅山鬼和画下冶艳女子,交相辉映。
就差,褪掉那层蔽体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