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宿似笑非笑,“规则怎么写,你怎么做。”
刘清点头,又去看了一遍规则,差不多,也就是施肥了,蝴蝶总是在他眼前飞来飞去遮视线。
怎么用手驱赶都不行。
就像夏天的扑棱蛾子。
哪怕蝴蝶外形美丽,多了也会让人有密集恐惧症,刘清脑壳都大了,再次来到黎宿身旁蹲下。
他不太明白,这个人怎么一点不受蝴蝶的侵扰?
“兄弟,蝴蝶好像都怕你?”
黎宿:“是吗?”
刘清笑了笑,见黎宿在拨土,拽根,刚想问最后一步不是施肥吗,但人家任务都做了接近大半,多问废话,好像无意义。
蹲下来帮忙检查,再小心把花给弄出来,不少根部腐烂的花,只能暂时放弃,他后面还有没有补救办法。
太安静了。
刘清没话找话,“你觉不觉得这些花跟蝴蝶有另外一层意思?”
除了小人偶,黎宿又开始进入不理模式。
刘清自言自语:“花是遭受流言蜚语的群体,旗林蝶是恶言相加的群体,为群体发声的益蝶少,力量太小,这么多花,就算它们一直救一直救,施暴者不停手,它们的力量终究渺小。”
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一亮,激动地看向黎宿,“换个环境可以新生,对吗?”
黎宿这才把目光落在这个叫刘清的少年身上。
仅仅只是一眼,很快挪开视线。
“受毒蝶侵害,不能被阳光暴晒,正好那边有遮阳网,太阳东升西落,每天也能晒几个小时。”
想想又觉得哪儿不对劲,说:
“可是哥们,那边不少毒蝶,花就算移栽过去存活,也是会被那些蝴蝶毁了。”
聒噪。
小人偶啊了声,还有这一层意思吗?想想好像真类似,能串哎,把故事用其他方式演示。
刘清自言自语好一会。
好半晌终于注意到黎宿不想搭理他,闭嘴了。
努力帮忙,不小心弄坏一颗,角落响起警报,把那边坐着聊天的两人都给吓一跳。
【玩家刘清踩坏一株鸢尾】
【玩家刘清踩坏一株鸢尾】
【玩家刘清踩坏一株鸢尾】
警报连续重复三遍,刘清吓得手都在抖,还好,还好上限是十株,不然就惨了,移栽的动作更加小心,尤其是那些蚯蚓。
个个都是活祖宗。
刘清害怕弄断它们,速度比黎宿慢一倍不止。
两坐着聊天的甲乙起来,甲情绪显然还没下去,皱着眉过来,一路上不停挥着朝他们进攻的蝴蝶。
见他们效率这么慢。
又去看了一遍规则。
明明只需要撒上化肥,该任务即可完成,非得一个个不知道在挑什么,受不了他们这么磨叽,拿起化肥袋,抓了一把就要往地里撒。
上一秒黎宿还蹲在花地,小心拨着土。
下一瞬直接拧断男人胳膊,只听甲一阵剧痛哀嚎,手里的肥料也全撒了,身体随着胳膊歪,稳不住身形,踩上了花,一下就踩断了三株。
警报声再次响起。
【玩家陈从踩坏三株鸢尾】
【玩家陈从踩坏三株鸢尾】
……
“啊!”
“好疼——”
“不要踩。”
“好疼——”
声音从花里传出。
老玩家见过些许风浪。
他们能理解此类怪异事件发生。
冷不丁的尖叫,还是被吓一跳,陈从关节被卸,现在痛的冒冷汗,没精力去关注那些花了。
哀嚎惨叫。
听得人心烦。
黎宿眸底划过一道寒意。
刘清皱眉,正好他是中医学生,会接骨。
毕竟是队友,想想还是过去,拽住陈从胳膊,瞬间就把他骨头接上,说:“别乱弄,这是人家除草得的化肥。”
手腕不疼了,又开始不满。
“你们在干什么?效率这么慢,多久这个园子才能过去?总共就七天时间,化肥撒上去费你们多大事?”
刘清好言解释:“花不能长时间被暴晒,如果不移栽,化肥撒上去也会死,这样任务就完不成了。”
陈从抬头看了一眼天,也不是多晒,阴凉地才黑,上面围了一群毒蝶,根本不适合,还不如直接撒化肥。
不耐烦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死?规则上就是这些事,你比规则懂?”
“你!”
要不是上个副本分在一组,这个副本他压根也不会搭理陈从,从进来嘴就没停过,各种骂声。
人很多时候思维会被定性。
陈从就是认为男人该强壮,不管任务,哪怕跟他分析了副本背景,他也不屑,甚至冷嘲,他能做任务,完全是因为这是个恐怖副本。
不做他就得被抹杀。
这批玩家不少人跟陈从都是同一个思维模式。
所以在面对某些任务,根本不会去深度思考,也不会理解它的立意。
黎宿刚才卸他胳膊,让陈从很不爽,一张脸长的不男不女,个子倒是拔高,陈从得抬眼看他,眼神满是敌意。
想要继续弯腰拿化肥全倒花地里。
黎宿直接将人踢向鸢尾花圃,想稳住身体就必须后退,直到身体有了支撑力,可随着他后退的动作,又踩死很多。
系统的播报一遍接一遍。
最终陈从被抹杀在鸢尾花下,人肉眼可见的化成白骨,鲜血滋润着它们,同时也吸引了毒蝶,争先恐后的飞去。
结果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中。
依旧有毒蝶前仆后继。
很快,陈从的一滩血让上万蝴蝶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
刘清愣住,瞪大了眼睛,另外的小乙也愣住,黎宿,黎宿就这么当着他们面。
杀人?
小乙吓得往外跑。
刘清皱眉:“他就是强势了点,也没什么坏心思。”
黎宿反问:“所以?”
刘清沉默,这里是无限流的恐怖世界,不是现实法治社会.
只要不违反规则,玩家可以不择手段地生存下去,甚至包括杀人这种极端行为。
想到这,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过了片刻,刘清开口:
“没什么,毒蝶吸了血都死了,会不会违背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