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瞪大了眼睛,却见李官瑾已经移开了目光,依旧是那副子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像刚刚在耳边说的话是自己的臆想。
他知道李官瑾的为人,并不如表面上这般的不着调,但其余的事,他以前从来没有与自己多说过一句。
想必,是自己对盛瑄实在不喜,才让这人开口解释一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一曲罢,满妈妈堆了满脸的笑,便将青女牵了起来。
“各位客官,而今有女初成,各位能来捧场,是我这揽仙宿的福气。今晚,新晋花魁点蜡烛,翻了牌子,还请各位公子赏脸。”
拍了拍手,便拿上了一面锣。
青女垂着手立在旁侧,浑身都有些发抖。
“少将军,要开始了。”
南汐倚在栏边,托着下巴瞧她。
自己之前是见过这个女子的,那时候她从温徇的屋中翻窗而出之时,还是这位姑娘给解的围,而今,正好也报了这个人情。
“不急,等底下这波人先抬抬价。”
她打了个哈欠,便将手中一兜子的银子甩给了谢七。
“你来点这个蜡烛。”
说罢,挑了眉毛不去看那
“五两!”
“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
......
青女双目泛着泪花环顾周围那些人的面庞,他们急迫的模样令她浑身冰凉。
眼睛不自觉地便看向了正对面的温徇。
手指捏着自己的袖子,即便涂了蔻丹依旧可见其下的苍白可怜。
价位已经提到了两百两的高价,很多的公子也望而却步。
这么高的价码...
温徇与青女对视一眼,眼睫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心下便有些不放心了起来:如此高价,那位真的会因为二人一桩生意的交情便出手吗?
肩膀被人托住,李官瑾看向了他,举起了手,嘴边扬着那肆意的笑:“五百两!”
这一喊价,令所有的人皆大吸了一口凉气。
连满妈妈都颤抖着手看向了青女:“还不快谢谢官人,这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价了,我揽仙宿从此便要在京都出名了,官人花钱捧你,你当好好侍奉。”
这个价,不会再有人能出得更多了。
温徇蹙眉:“你做什么?”
李官瑾不以为意:“我瞧你对她甚是上心,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温徇气得发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掏了掏耳朵,戏谑地看他:“温徇,本来你也是被迫跟着我的,既跟了这些日子了,你想反悔,我便送你个礼物也无不可。”
说罢,神情一下子又落寞自嘲了起来:“不过是我郡王府一年的开销,我有何拿不出手的。”
今晚,自己看了青女好几次,都被这醋王盯在了眼里,温徇叹息:“李官瑾,青女于我而言是半个徒弟,非你想得那样。”
满妈妈还在上头吆喝着呢,就看见底下这两人耳鬓厮磨地在讲悄悄话,说着呢,那温徇还用手去拧了李官瑾的大腿,给郡王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