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只得赶紧前去相伴,让南汐跟着宫女去看看也好。
来到了蔓香苑,却见宫嫔们个个都守在外头,薛答应看见了南汐,主动前来打了招呼:“谢大人安好,如今皇后还在屋里头等着御医救治秦答应,姐妹们都等在外面呢。”
屋里好几个宫女端出来的铜盘里满是血水,姜嫔胆小,已低头哭泣了起来。
南汐压低了声音问:“这好端端的,是为何?”
薛答应小心地查看,左右环顾后示意南汐离得近些,凑近她耳畔说道:“皇上原本看着秦答应有孕,是不在她这处过夜的,但今晚却不知为何竟无法自持,情深难耐之下,就酿成了这等祸事。”
薛芝言心中很是不解,皇上既然用了带有落胎功效的糕点,秦越这一胎是不可能保得住的,又何必要如此行事?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自己递给主子的密令,也已经传到了夜宁处,传进来的消息却道这秦越身世清白,难以探查。
连夜宁都探不明白背景的人,薛芝言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皇上如今?”
薛答应小声道:“皇后亲自相劝,蔓香苑内有血光不吉利,将皇上请回了养心殿休息,皇上刚刚下令,晋秦越为常在,想必心中也是不忍难过。”
“既如此,为何皇后还要盘查六宫,连常安宫都惊动了?”
“说来此事也巧。”
顺着薛答应指着的方向,南汐看见两个太监正押着一个浑身战栗的宫女在一旁跪着。那宫女的脸上全是巴掌印子,嘴角也渗着血丝,看起来很是凄惨。
“这宫女可犯了什么错?”
“今夜皇上留宿蔓香苑,皇后便觉得不妥,摆驾前来,但又不好直接相劝,故而只在蔓香苑边上停留片刻,结果在假山后,就发现这宫女正在焚烧衣物,行迹鬼祟,就将人抓了,结果刚抓了人,蔓香苑内便传来惊呼声,故而皇后的坤宁宫离这最远,却是来得是最早的。”
另一头,沈姝带着冯澜儿姗姗来迟。
沈姝打着哈欠,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姜嫔:“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吊丧呢?”
被她这么剜了一眼,姜嫔立刻垂下了头,用帕子挡住自己哭泣的声音。
南汐看得恼火,刚想为姜嫔说句话,便被薛答应拦下:“这姜嫔的父亲是五品钦天监监正,沈确为吏部尚书之事,对他有过提携之恩,故而这姜嫔对于沈姝只得处处忍让退步。”
如此一说,南汐只得作罢,不过她忽然注意到,沈姝身后跟着的冯澜儿,一双眼睛不住地看向那地上跪着的宫女,脸色慌张。
蔓香苑内的御医们皆退了出来。
个个愁眉不展,全都摇着脑袋长吁短叹。
秦答应这胎...终是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