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跟着李宁祁出入演武场已经成了常事。
练了足足五天的蹲马步。
李宁祁躺在一旁的树上,合着眼养神。
日头高悬,汗珠顺着谢逸的脸颊往下砸。
直到他的眼皮昏昏沉沉地直打架,也丝毫不敢放松。
手掌一拍树干,李宁祁翻身而下,足尖轻点借力,背着手立到了谢逸的面前。
行云流水,动作敏捷未有丝毫的拖沓,只看得谢逸本来的昏沉一扫而尽,睁大了双眼。
“七哥真帅!”
李宁祁扬唇,对于这孩子的赞美显得很是受用,但依旧端起了架子,学着那些老夫子的模样握着拳咳嗽了一声。
“你不问问,我为何一直让你扎马步吗?”
谢逸丝毫不敢放松身上的动作,依旧保持着姿势回道:“轻功最注重下肢的力量。”
李宁祁眼露欣赏之色,即便天生筋骨差些,但不愧是谢家儿郎。
若是换做别的孩童,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大都没有这样的耐性与毅力。
这孩子看着任性,但做事却是一丝不苟。
李宁祁原想着若是他三分热度,自己也没必要用心了。
但如今,却认真地想要指点一二了。
“明日,便去城郊的树林找我,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
听得这话,谢逸立即欢悦起来:“好的七哥。”
“白日里练功,晚上你便去我屋中学习下棋。”
谢逸一愣一卷袖子,抹了把脸上淌下来的汗。
“还需要下棋?七哥你真的只是我姐姐的暗卫吗?”
李宁祁反问:“战场之上,除了武力,一个将军最重要的便是用计谋,想必你定然看过不少兵书吧?”
说起这个,谢逸果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如数家珍,那些典籍都是自己的宝贝,只不过又数秒后叹了口气耷拉下了脑袋。
“我读的兵书多只是因为无法习武,故而才得了许多空闲。书中那些能在战场上出奇制胜计谋,我看得过瘾但终究无法亲自上阵只能在脑海中想象。”
李宁祁正色道:“既然现在无法上阵杀敌,那就以棋盘为战场,练习对阵过招,也是积累经验。”
于是乎,谢逸便日日前去寻他下棋。
安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挑了上好的蜡烛,二人练武归来便会在桌上看到准备好的宵夜。
李宁祁贯来严格,故而这谢逸的身上,不是青一块便是紫一块。
如今,他已经学会了从树上摔下来最为安全的方式。
就地一滚,整个人都像只拱在煤球里的花猫。
用力闭着眼睛甩动,扬起一片灰尘。
李宁祁一蹙眉,身子后倾,离开这片攻击范围。
毛头小子不好意思的冲着李宁祁咧开了满嘴白牙。
“七哥…来抱一个!”
李宁祁一甩下袍,抬腿而起…
谢逸尖叫着手脚并用的逃跑,惊起一林子的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