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州新开的“云锦阁”后院处。
宁忧一如往日的随同那些绣艺精湛的绣爹们,在后院做着绣活。
而秦渊似是坐着实在有些无趣。
扭了扭脖子,瞥了眼被宁忧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绣坊。
再收回视线时,转而看起正在专注刺绣的宁忧来。
见他手中绣品已初具形态,暗中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不知为何物的刺绣。
眼角一抽,终是气馁的把针线一丢,扬身起立,活动起手脚。
果然他还是只适合提剑,不适合捏这细小的绣花针。
活动中,无意间瞥见宁忧身边,那堆整齐码放好,为魏千云入学后准备的衣物。
秦渊心脏再次感叹魏千云的好福气。
“我就说云儿怎么都不肯穿我为她准备的衣物,
原来以往她的衣物皆出自你之手啊!
若不是近段时日她央我为你寻绣爹,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这么难的刺绣。”
宁忧见秦渊直起身子,收了针,将针刺于绣绷一侧。
也学着他的动作,活动起手脚。
“伯父又乱夸我了。
我只是会些简单的制衣而已,还是因着有衣料给我去浪费。”
说到这,宁忧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不由的荡起一抹甜甜的笑。
见秦渊扶着腰,手握拳往后腰处捶着。
动作娴熟、自然的上前一步,帮他按揉起来。
边按边道:
“您是不知道,净心元君还有净尘真人,他们皆是不会男红之人。
小时候千云跟着他们多活动于山间,时常就会刮坏许多衣物。
我们初识时,千云正在追一头大猫,
那头大猫似是知晓自己打不过千云,就在山间四处乱窜,
就这样,大猫在前面跑,她就在后面追。
待她在我面前将大猫杀死后,我们这才第一次面对面见着。
那时,她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刮的成了烂布条了。
呵呵~我那时还当她是山中野人,好是可怜了她一段时日。
日日帮她缝补衣服,日日找些野食与她一同食用。
还是后来的某天,她见我时常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
实在看不过眼了。
这才扛着几大匹布料,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袍找到我家。
让我帮她制几套衣裳,剩下的都给我。
也是那时我才知晓,她其实不差银两,也不差人帮她制衣。
她只是……”
絮絮叨叨说着以往的事,差点一时口快,将心中话说了出来。
秦渊享受着宁忧按揉在腰侧的舒适力道。
心中暗叹他这般熟练的动作,估计应该是以往时常帮他爹爹在做吧?
见他停下话头,知女莫若爹的秦渊接着话。
“她只是欢喜你,想穿你制的衣,
想借着这种好机会,与你多多相处,好把你给拐回家来吧?”
宁忧闻言,嘴角的甜蜜笑意越加深厚。
却也不反驳的轻轻点了点头。
一旁将绣绷上的绣品拆下,整齐在裁衣处叠放好的李绣爹。
见他们这其乐融融,很是和谐的一幕。
不是亲父子,却更胜亲父子。
他那张本就圆润喜庆的小脸上,笑意盈盈的,愈发显得喜气洋洋。
就他这张脸,倒真是做生意人的顶好模样。
也难怪被秦渊调过来,给什么都不懂的宁忧做副手。
既指点他管理店铺,又教他绣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