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都已经如此说了,江姨娘再是不愿,也无法再推脱。
居然轻而易举地便请了太医来,府上应是只有老侯夫人、侯夫人以及侯爷、世子病了才有如此的待遇,若是往日里她生病请了太医了,她指不定该如何高兴呢。
但是此时,她着实无法高兴起来。
“快将手腕伸出来,让刘太医好好把把脉!”侯爷催促道。
瞧着进来的大夫居然是刘太医,侯爷放心了不少,太医院的太医,医术还有何信不过的?
但是刘太医定然不会是江姨娘能请得动的,说明不是儿媳便是侯夫人请来的。若是她们真有心磋磨江姨娘,会好心去请太医来给江姨娘诊治?
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她们收买了太医,太医院的人不是那么好收买的,他便算是认为侯夫人像是会算计江姨娘的样子,也不会认为侯夫人为了算计江姨娘而费力去收买太医。
而且他先前说若是江姨娘腹中的胎儿有异,他便要休妻的事儿,那是他气头上放出来的狠话,可是做不得数的。
出尔反尔有违他的性子,所以能确保胎儿无异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如此他既不用做那朝令夕改之人,全了他的脸面;又能将这大事化小,不会让人太过伤神。
江姨娘慢吞吞的,迟迟未将手伸出来。
侯爷性子急,拉起她的手腕便放到了刘太医的跟前。
“侯爷!”江姨娘含泪嗔怪道:“您将妾身的手腕弄疼了!”
一边说着,江姨娘一边将手腕举至侯爷面前。
一眼瞧过去,往常白皙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圈。
“本侯也是着急了些,不过红了点儿罢了,不碍事,先让太医瞧瞧孩儿如何了。”侯爷不敢再去触碰江姨娘的手腕,不过仍是催促道。
江姨娘确实赶忙用另一只手将手腕捂住,诚惶诚恐道:“妾身身份低微,又是戴罪之身,如何敢劳烦太医前来诊治?若是外头之人听闻,指不定还得参上侯爷一本,说您此举不合规矩呢!妾身不愿让侯爷的名声有碍,不若还是让张婶儿去外头随意寻个大夫来瞧瞧也就罢了。”
她说的倒也是事实,太医哪是能随意请动的?便是勋贵世家想要请太医,那也是要先向宫里递折子,由着宫里同意后,这才会派太医前往府邸诊治。
旁的府上莫说妾室了,便是府上的姑娘、公子病着,若非病情棘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上折子请太医。
若是侯府为妾室请太医的事儿传扬出去,估摸着还真会对侯爷的声誉有影响。
“姨娘多虑了,今日并非刘太医当值,他今日来侯府不过是来探望同乡,恰巧遇上你这事儿,所以被我请了过来。他顺手为之的事儿,可影响不到父亲。”晏姝念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