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请!”
说是“请”,实则季芸知几乎是被人架着往外走。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力气又如何比得过常年做粗活的婆子们?
“你们放开我!”季芸知百般挣扎,却仍是掌控不了自个儿身子的主动权。
眼看着就要离老夫人越来越远了,季芸知再是顾不得其它,大声吼道:“您若是不答应,我便将悦儿送去陆家的后院做妾,以平息陆家的怒火。您放心,送过去之前,我会同悦儿说,娘都是被她外祖母和舅母们逼得没有法子了,才只能如此的!往后若是悦儿在陆家过得水深火热,那皆是您造的孽!”
已经起身正准备出去透透气的老夫人闻言,身子摇摇欲坠,刚控制住的呼吸再是难以调控。
“你个混账东西,亏你还是一个做母亲的,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悦儿还未及笄啊,你就想着将她送去做妾,你简直不是个人!”季大夫人同样被气得不轻。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在众人皆是被季芸知气到,七嘴八舌地在指控着季芸知时,她们身后响起一声急呼,“祖母,快,祖母晕过去了!”
好在季家大少夫人姜氏还候在季老夫人身侧,在瞧着季老夫人身子稳不住了的时候,赶忙上前将人扶住,这才未让老妇人倒在地上。
这么一闹,院子里乱做一团,作为始作俑者的季芸知眼见着情况不妙,居然就这样趁乱溜走了。
她口口声声地指控着季家未曾厚待她,先不辩解这个问题,便是瞧瞧她做的这些事儿,又哪值得季家厚待于她呢?
晏姝念紧皱着眉头,瞧着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外祖母,便是昏睡着,都一脸的愁绪,足以可见被伤得有多深。
等着薛清禾的手从老夫人的手腕处收回,晏姝念赶忙问道:“三弟妹,我外祖母情况如何?”
“情况不太妙!”薛清禾如实相告,“老夫人本就是郁结于心,又陡然受到冲击,气血在体内横冲直撞,所以波及到了心脉,这才导致她昏睡了过去。往后定要精心养护着,切忌大喜大悲、奔波劳累,饮食方面也得以清淡、温补为佳。”
晏姝念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些,季芸知可真是好样的!
不光是她,在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皆是苦着一张脸,怎能不为之担忧呢?
“多谢夫人,不知我家祖母何时能醒过来?”姜氏柔声询问道。
“我和长嫂都是一家人,所以无需同我客气。老夫人许是还得晚些时候才能醒,你们派人去熬了参汤过来,喂入老夫人的口中,给她养养气血。”薛清禾一直跟在晏姝念的身边,所以对季老夫人的遭遇已是清楚,听着让她一阵唏嘘,养了这么个女儿出来,可真是要伤透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