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朝双胞胎的商店跑去，紧跟在穆迪和阿不福思后面。哈利看见前面的屋顶上闪烁着咒语——法国人已经开始与食死徒和黑魔王交战了。
在他们前面，穆迪在双胞胎商店前的最后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他们挖了地洞！”他没有回头看，而是说道——哈利知道，他那双被施了魔法的眼睛可以看穿拐角——“他们正在掩护入口！”
哈利看到角落附近的地上有一具身穿红色长袍的尸体，于是点了点头。他们离得不够近。没有掩护——或者没有干扰，他们就走不近。或者……他抬头望向屋顶。他们会提供一些掩护，而且他们可以……
一声尖叫声让他看向旁边的建筑物，他看到德拉库尔家的一名男子在瓦片上绊倒，滑下斜坡，然后摔倒了。小天狼星施了一个缓冲咒，阻止他撞上鹅卵石，但那人继续挥舞着，挣扎着，然后突然安静下来。
哈利意识到烟雾已经触及他们上方的屋顶。然而，在他做出反应之前，阿不福思举起魔杖，一阵风吹起，将滚滚浓烟吹回。
“你能把它除掉吗？”穆迪问道。
“需要太长时间，”老巫师回答道。
“那么，越过屋顶太危险了，”穆迪说。自从他们到达拐角处以来，他第一次转过头看着他们。看着哈利。“他们还掩护着小巷。法国人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兵力，而且烟雾弥漫，麻瓜出身的人无法从远处射击他们。这会很麻烦。”
“我们可以穿过建筑物，”小天狼星说。
“其中三座建筑正在燃烧，”穆迪说，“另外两座建筑已经倒塌。但这是最好的选择。”
阿不福思说：“他一定预料到了这一点。”
“我们先走，”穆迪看着另一个巫师说道。
过了一会儿，阿不福思点了点头。
*****
正面进攻是攻击敌方阵地最糟糕的方式，赫敏·格兰杰知道这一点。但在致命的烟雾和燃烧的建筑物之间，抵抗军别无选择。他们不能等待——凤凰社和法国人当然已经在战斗。而且正在死去。
“小心射击——他们用孩子当人盾！”她对着对讲机说，一边冲向露易丝和杰里米，西莫紧随其后。她挥动魔杖，街道上的墙壁和巨石升起，为他们提供掩护。
在她身后，塔尼亚在一家商店的一楼开始用机枪射击。贾斯汀已经进入了她对面的大楼，但还没有到达射击点。约翰蹲在一堵矮墙后面，提供掩护火力。她看不到莎莉安妮或玛丽珍——她们正在准备一个安全的地方来救治伤员。
她躲在魔法掩体后面，离着火的建筑物有点太近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如果烟雾开始下沉，他们就必须立即做出反应。她向烟雾吹了一股风，以防万一。“继续向烟雾施法，防止它落在我们身上！”她对着对讲机说。她召唤的一块巨石爆炸了，碎片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她紧紧地贴在地上。西莫斯在她旁边咕哝了一声。
“你受伤了吗？”她大喊。
“不！”
她站起身，挥动魔杖，在他们面前升起了更多的墙。“走吧！”
西莫斯没有等她发出信号，就开始奔跑。她跟在他后面，在侧面又筑起一堵墙——主要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和隐藏他们的行动。这堵墙无法长时间抵挡黑魔王的咒语。
但事与愿违。炸弹在她身后开始爆炸，当她滑到倒塌房屋的废墟后面时，炸弹的最后部分也炸开了。几码开外，她看到一名傲罗的尸体，胸口被撕开。
路易丝和杰里米穿过散落在四周的废墟，越来越靠近食死徒。即便从她所在的位置，她也能看见三张漂浮的地毯上满是惊恐万分的孩子。她意识到，其中一些孩子正在流血。
她还能看到食死徒的位置——看起来他们也躲在坚固的掩体后面。燃烧的房屋冒出的浓烟遮住了他们——她分不清浓烟的尽头和致命的烟雾的起点，不过黑魔王不会在离他的手下或人质太近的地方使用如此危险的咒语。
她想，这又是一个靠近的理由。西莫站起来，开了一连串短枪。她探身到掩体边缘，试图召唤最近的飞毯。但它并没有朝她飞来。她的人类存在显示咒让她知道人们藏身的地方——但这么多孩子的存在使得发现食死徒比平时更难。但是有两个人正朝他们走来。食死徒！她敲了敲耳机。“有两个人穿过另一边的废墟。给你做标记。”
“好吧，”她听到塔尼亚一边说，一边将步枪换成了曳光弹。标记物移动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她当时很失望。她等到第一个标记物冲破掩体，然后向它开了两枪。
塔尼亚和贾斯汀立即向同一地点开火，机关枪的长距离射击撕裂了这一区域。标记物掉落，赫敏转移目标，又开了两枪。在她旁边，西莫也在射击，在火力的共同作用下，食死徒的盾牌咒语碎裂了。幻身咒紧随其后，更多的子弹击中了目标，一个巫师的头被打掉了一半。
另一个标记正在向后移动，朝着食死徒的位置。他正在奔跑。“标记另一个，”赫敏在他们的频道上宣布，“他正在奔跑！”她开始射击，曳光弹跟随着奔跑的食死徒。
塔尼亚也在射击，用长点射向那片区域，但标记者继续跑动-直到他正前方，一堵墙升起，这是路易丝的杰作。这并没有持续多久，但足够西莫和塔尼亚把那个食死徒也打倒了。
这意味着敌人的侧翼现在暴露了。德拉库尔人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抵抗军可以对他们进行重击。只有一个问题。她再次打开了无线电。
“路易丝，杰里米——一旦你们看到人质，就开始在他们周围建造墙壁！”
西莫在她旁边笑道：“那我们就可以炸了他们！”
她没有回答他。相反，她站起来，打出了一些掩护火力。或者说，她试图这么做——在她再次蹲下之前，一道切割咒几乎要了她的头。“太近了，”她喃喃道。
但路易斯和杰里米此时正处于侧翼位置。而谢默斯正在投掷炸弹。
“不要炸弹！用手榴弹吧！”她告诉他。
西莫斯摇摇头。“我们必须冒这个险。”
“拿孩子冒险吗？”
她盯着他。他真的愿意走那么远吗？一秒钟过去了。又一秒钟。然后他咒骂了一声，开始收集炸弹。
赫敏松了一口气，再次站起来，再次向敌人发起攻击。
“我几乎看不到他们，无法射击！”贾斯汀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来。
赫敏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她试图用一阵风吹散烟雾，但浓云几乎无法吹散。至少露易丝和杰里米正在推开孩子们周围的墙壁。再推几下，然后……
两位前火力奇才穿过的废墟突然爆炸，两人都消失在一片尘土中。西莫斯咒骂道。
赫敏用魔杖指向那朵云。“路易丝的制服飞来！”
“杰里米的制服飞来！”西莫斯的反应比较慢。
两具尸体朝他们飞来。“抓住他们！”赫敏大喊，她已经开始施法，准备再建一堵墙，这样他们就不会遭遇朋友的命运。
一秒钟也不晚——又一次爆炸让地面震动，把她面前的障碍物像纸板一样炸开。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一定是黑魔王干的。“伏地魔在攻击我们！”她大喊，希望小天狼星或哈利注意到了镜子。
“杰里米死了！”西莫大喊。“露易丝受了重伤！”
“莎莉安妮，路易丝需要帮助！”赫敏说着，再次敲击着对讲机。有那么一刻，她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如果他们能让黑魔王忙个不停，哈利和其他人就能靠近。但现在烟雾已经笼罩了整个区域，遮住了街道——即使是曳光弹也无法让她指挥塔尼亚和贾斯汀的射击——而且地面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障碍物。她不得不继续施法，以防止烟雾到达她——这可能无害，但他们不能冒险犯错。如果伏地魔在他们中间到达他们的位置……
不，她想——他们会死得太快。最好让他去追他们。“退后！”她大喊，让路易丝飘起来，开始奔跑。
西莫斯在他们身后扔下一颗烟雾弹，然后冲向她。在他们身后，他们原来的位置消失在一片绿色的云雾中——她想，是酸。或者是毒药。或者两者都有。他们快要走出废墟时，她看到之前注意到的那个傲罗的尸体站了起来——尽管他的胸口有一个洞，但她可以透过洞看到里面。
而它正在向她冲过来！她不能挥动魔杖，否则会摔倒路易丝，也不能使用步枪。她摸索着寻找手枪，但西莫斯更快，用步枪向行尸开了好几枪。
身体在子弹的冲击下颤抖着，但却没有停止前进。
“用你的魔杖！”赫敏大喊，并向后退。
一道减速咒炸掉了这个东西的头，但还需要两道减速咒才能让它停止移动。
赫敏还看到周围还有更多的尸体。
“僵尸！”她听到塔尼娅通过无线电喊道。
*****
黑魔王伏地魔咆哮着，放下了魔杖。那些胆小的泥巴种杀死了拉巴斯坦和亚克斯利，然后从他身边逃走了！但他报复了他们。他们损失了更多的人，处理几十具活尸会破坏他的敌人在抵御行尸走肉时的凝聚力。这实际上不是死灵法术，而是一种简单的咒语，结果远非真正的亡灵，比如阴尸，但与他作对的泥巴种和傻瓜不会知道这一点。
直到为时已晚，他才举起魔杖，炸毁了附近的屋顶，又把一个傻瓜送进了死地。泥巴种们四处逃窜，他们的麻瓜武器失效了，他们拯救人质的计划也失败了，他们失去了勇气。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把他引开，让他无法消灭血统叛徒。这是毫无意义的拖延，因为他们被困在商店里。大多数魔法部部队已经被赶走或杀死。只剩下邓布利多的教团，以及他们勇敢而愚蠢的法国朋友。他的食死徒也遭受了损失，还有三个人被困在摧毁血统叛徒的守卫，但现在这并不重要了——剩下的敌人将无法抵挡他率领的冲锋。他也能感觉到波特就在那儿——甚至很近。在粉碎敌人的同时杀死幸存的男孩将使这一天变得完美。
“阿克利！罗道夫斯！跟我来！”他一边命令，一边从他们的位置上大步走出来。是时候结束这场战斗和这场战争了。
诺特冲上去，差点被街上留下的碎石绊倒，而罗道夫斯则表现出了真正的战士的意识，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移动，仿佛那是一条平坦的街道。他让那些蠢货试图在人质周围筑起的可怜的墙壁消失，并召唤出一张魔毯。
前方废墟中有些东西在移动，他朝他们发出了一道爆破咒，然后将咒语扬起的灰尘变成了酸液。一名身穿灰袍的魔法师从废墟中跌跌撞撞地走出来，酸液侵蚀着他的皮肤，他尖叫着。罗道夫斯又用排肠咒击中了他，这让他更加痛苦。
伏地魔皱起眉头——没有敌人可以吓唬，这样的表现毫无意义。杀戮咒会更好。但他必须纵容他最忠实的追随者。
他发现前方有动静，他的人类气息显现法术标记了他们。这些傻瓜居然还在进攻？就他们两个？他冷笑着，将两个敌人前方的街道笼罩在一团酸性毒云中，看起来就像旁边着火的房子冒出的烟一样。
令他惊讶的是，一道咒语就将云吹散了——甚至吹向了他！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有多少巫师有足够的技能来做这样的事情。然后他笑了。看来他今天又可以报仇了！
不出所料，疯眼汉穆迪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向伏地魔发出了杀戮咒。不，是向诺特。这个傻瓜已经走远了，保护伏地魔的浮动金属盾牌无法挡住咒语。他倒地而死，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终于摆脱这个懦夫了，伏地魔心想，他用自己的几个杀戮咒回击。他的敌人表现出了残疾人的惊人敏捷，动作比预期的要快得多。他用咒语或魔药增强了自己吗？
罗道夫斯现在正向一侧移动，准备与敌人交火，但是角落里一阵咒骂声把他逼退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已经加入了战斗。
伏地魔笑了。他挥动魔杖，开始将他们头顶的诅咒之云拉向街道。当邓布利多的弟弟开始反击时，罗道夫开始对他施加压力。这让伏地魔可以自由地对付穆迪。
老傲罗正在快速施法，杀戮咒、切割咒和穿刺咒混在一起。效率很高，但并不出人意料——不过，很少有人能让一个比任何人都更深入钻研黑魔法的人感到惊讶，所以穆迪不会尝试也是合情合理的。
伏地魔的防御和保护措施经受住了这次袭击，尽管不费吹灰之力，他的一些盾牌在拦截杀戮咒时爆炸了，他的盾牌咒语努力应对其余的咒语。但他也向傲罗发出了自己的杀戮咒。他们也遇到了魔法障碍。伏地魔皱起了眉头——很少有对手能与他施放杀戮咒的速度相媲美。他因此提高了对穆迪的评价。当然，这救不了傲罗——伏地魔可以使用的咒语远多于杀戮咒，尽管他喜欢杀戮咒的威力和简单性。多亏了小巴蒂，他对傲罗的魔法之眼及其弱点了解很多。
他躲过一个明显非法的咒语——他注意到穆迪现在也在使用更多奇异的咒语——然后挥动魔杖，刺向傲罗的位置。混合着三个火镖咒语，几个咒语让敌人脚下的地面变得光滑，但没有任何效果——穆迪毫不费力地躲开了飞镖，因为他已经对他的假腿施了魔法，以免滑倒——这是伏地魔的已故追随者几年前获得的另一条信息。
伏地魔知道这一切后，便施展了这些咒语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不让敌人的魔眼注意到自己对街道施展的另一个咒语。当傲罗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石头和泥土在他的敌人周围形成一个球体时，他笑了。速度太快了，对方来不及反应并逃脱，但伏地魔在地面闭合前向地面发射的厉火却没有击中目标。
剩下的就是邓布利多的弟弟了。伏地魔及时转身，救下了被压倒的罗道夫。
*****
罗恩·韦斯莱盯着对角巷上方的烟雾。他听到了赫敏的警告——这是个陷阱。他还看到一个傲罗飞过烟雾后从空中坠落。他们必须摆脱它，但他看到他释放的玛瑞德很快就被黑魔王处理了。现在，精灵就派上用场了。但他没有另一个精灵瓶。
“你在干什么，罗恩？我们必须在那些食死徒破坏我们的守卫之前杀死他们！”弗雷德对他大喊。
“我们必须处理这些烟！”罗恩喊道，“否则它会落入小巷，杀死所有人。”
“其他人正在用咒语阻止它。”
的确如此——但每对烟雾施放一个咒语，对敌人施放的咒语就少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你无法战斗。罗恩咬紧牙关。邓布利多给他的小饰品在这里毫无用处。那些恶作剧物品也帮不上忙。除非……他瞪大了眼睛。他从施了魔法的口袋里掏出了“永恒蒸发器”，然后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块牛黄。“乔治！我需要一个研钵！”
“什么？”
“迫击炮！马上！”
“防御工事就要倒塌了，你还想要迫击炮吗？”
“是的！快点！”
他的兄弟手持迫击炮赶到了。
罗恩抓起它，把牛黄放进去，然后启动了研钵。“来吧，磨磨磨！”他嘟囔着。
“你有什么计划？”弗雷德问道。
“处理烟雾，”罗恩说道，停下迫击炮，把灰尘倒进蒸发器。
“防御随时都会被攻陷！我们必须出去！”乔治说。
“还没！”罗恩启动了蒸发器。浓浓的棕色烟雾从里面喷涌而出。他向烟雾施了一个倍增咒，店里很快就充满了烟雾。
“罗恩！你做了什么？”乔治大喊。
“消除烟雾！”罗恩大喊，然后咳嗽起来。他拿起蒸发器并将其推到外面。
“至少一旦防御失效，它能把我们藏起来，”弗雷德咳嗽着嘟囔道。“除非我们在这里窒息。”
罗恩无视他，凝视着天空。魔法增多的烟雾升起，与其他烟雾混合在一起。如果他猜得没错……他变出了一只小鸟，把它放了上去。直接飞进最浓的烟雾中。它没有死。
他拿出镜子。他对着镜子大喊：“烟雾在棕色的地方被中和了！”
正当他重复这句话时，店铺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防护罩倒塌了。他转过身，看到一堵火墙朝他冲来。
*****
哈利·波特看到小天狼星突然停了下来，躲进了一扇破门，而不是继续穿过小巷。
“罗恩说，‘棕色的地方’的烟雾已经被消除了，”小天狼星说。
哈利倒吸一口凉气。这意味着……他把手伸进口袋，摸索着寻找他缩小版的火弩箭。
“哈利！”
他看着教父的眼睛。“这是最好的办法。我几秒钟就能找到他。”
小天狼星低声咒骂了一句，但他还是拔出了自己的扫帚。
哈利张嘴想告诉他不要跟着他，但是小天狼星的怒视让他闭嘴了。
几秒钟后，他们飞到了空中。哈利自从来到小巷以来一直感到的微弱疼痛变得更加强烈——伏地魔已经接近了。他把扫帚往下推，掠过下一个屋顶的边缘，然后飞过小巷。黑魔王在哪儿？
一连串的咒语没有击中他，他侧身翻滚，然后盘旋而下。食死徒来了，还有……他倒吸一口凉气——双胞胎的商店着火了。火焰从窗户中喷涌而出。就在他凝视的时候，屋顶被炸掉了——从内部——三把扫帚从燃烧的建筑物中射出，后面追着一条由火焰组成的巨蛇。厉火！
三位骑着扫帚的男子消失在棕色烟雾中，而那条蛇则分解成了一缕缕火焰。
“黑魔王来了！”小天狼星在哈利能够改变路线之前喊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伏地魔正看着他。哈利咆哮着，然后俯身下去。
黑魔王正在快速施法，哈利不得不急转身，停止俯冲，以躲避向他飞来的咒语。即便如此，咒语还是离他很近。哈利知道，他无法直接飞向他——那样的话，他太容易被击中了。他必须从侧面靠近，同时绕圈。就像在与龙的比赛中一样。
只有伏地魔的施法速度比龙喷火的速度快。而且黑魔王也必须瞄准。哈利不得不用尽飞行技巧才能避免被杀死——但他还是被赶走了，而不是靠近。
然后小天狼星向黑魔王扑去，他的魔杖不停地发出咒语。这给了哈利一个机会。他拉着扫帚转身，再次靠近这个心不在焉的敌人。然而，在他完成动作之前，一道咒语击中了小天狼星的扫帚，把他打得飞了起来。哈利不得不再次抬起扫帚，以躲避下一轮咒语攻击。他环顾四周——他没发现小天狼星。他犹豫了。他是应该继续前进，还是去帮助他的教父？
他咬紧牙关，俯身看着扫帚。他必须抓住黑魔王。
“哈利！”
那是罗恩！哈利回头一看，看到他的朋友骑着扫帚走近，魔杖拔了出来。另一个食死徒走到黑魔王旁边，举起魔杖，但在他施法之前，一道咒语击中了他的后背，他倒下了。那是阿不福思吗？哈利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伏地魔又释放了更多咒语，那人就消失在一团烟雾中。
这下可好了！哈利向左转弯，以一个角度靠近黑魔王，画了一个缩小的圆圈。然而，罗恩却笔直地飞去，向伏地魔施展咒语。哈利知道，这进一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哈利翻滚着，险些被杀戮咒击中。他已经够近了。他拔出老魔杖，地面突然上升，上升成一堵墙。哈利用尽全力拉着扫帚，魔杖的握力很不方便，但他还是设法转过身，足以沿着墙面刮过，而不是撞到墙上。
罗恩飞了过去——但黑魔王肯定在等着这一刻——哈利的朋友直接飞进了诅咒之中。他尖叫着坠落了。
但那咒语让伏地魔付出了代价。哈利现在已经够近了，而黑魔王背对着他。伏地魔仍然转过身来，举起魔杖，这时哈利将长老魔杖指向他，离他只有几码之遥，差点撞到他。
“摄神取念师！”
他的伤疤突然剧烈疼痛起来，时间仿佛停止了。
*****
哈利发现自己漂浮在虚空之中，疼痛消失了。那里有包含记忆的球体，但它们很遥远，声音几乎听不见。
“波特！”
他转过身。
伏地魔飘浮在那里，他那张非人的脸冷笑着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你试图读懂我的心思吗？”黑魔王眨了眨眼。“不，不是这样的。你利用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我明白了。很聪明，孩子。但还不够聪明。”
哈利咬紧牙关，怒火中烧。那个怪物杀害了他的父母。伤害甚至杀死了他的教父和他最好的朋友，还有其他很多人。他把魔杖瞄准了黑魔王。他不能在这里施法，但这里可以作为他意志的焦点。他的愤怒。
伏地魔发出嘶嘶声，抽搐着，向后飘了一英尺，然后才稳住自己。“你认为你能打败我，在我的脑海中？你只是一个孩子，甚至还没毕业？”伏地魔笑着举起自己的魔杖。哈利感觉到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压力。就像在墓地里一样。
“我以前打败过你，”哈利反驳道。“当你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当你是一年级学生的时候。当你是二年级学生的时候。我在四年级的时候也差点打败你。”当他们被关在那个金笼子里时，他迫使黑魔王的咒语恢复原状。他可以再次做到。
“你从来没打败过我。邓布利多和你的父母保护过你。但他们死了。你的朋友也死了。他们牺牲了自己，所以你才会失败。所有的死亡，所有的痛苦，都化为乌有！都是因为你！”他又笑了，然后微笑着。“你会死在这里，然后英国就属于我了。”
疼痛越来越强烈。哈利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嘶嘶声，然后重新振作起来。他不会让这个怪物打败他！他会粉碎他，为大家报仇！拯救大家！然而，他感到自己一点一点地被推回。他感到脑袋里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哈利试图集中他的愤怒，但无济于事。他被打倒了。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被伏地魔杀死了。
伏地魔笑了。“是谁想出这个蠢主意的？邓布利多真的认为一个连黑魔法都没有经验的孩子能是我的对手吗？去死吧！”
哈利听到有人呻吟，然后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压力越来越大。他的头感觉好像有一根烧红的拨火棍插进去——插进他的伤疤。他想到了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无法用愤怒打败黑魔王。他应该知道这一点。早就知道了。但看到小天狼星和罗恩倒下……
“想想你的亲人，想想他们的死亡！你现在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
他感觉头快要炸裂了。他的心在狂跳。他的身体在颤抖。他想起了父母的死、小天狼星的坠落、罗恩的尖叫、赫敏……他眨了眨眼。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在黑湖。在三年级。他专注于那段记忆。专注于记忆中的记忆。他当时感受到的幸福，以及他所记得的幸福。爱。
他睁开双眼，面对着伏地魔。疼痛渐渐消退，他的愤怒、沮丧和恐惧也渐渐消退。他从敌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和恐惧，于是笑了。
“呼神护卫！”
没有雄鹿出现，这里没有。但哈利开始发光，光芒如此耀眼，伏地魔不得不用空着的手遮住眼睛。哈利意识到黑魔王看起来很害怕。他又笑了。
这一次伏地魔浑身颤抖，嘶嘶作响，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仇恨。
哈利的痛苦现在消失了。他集中精力对付敌人，继续前进。伏地魔却退缩了。
“不！不！”黑魔王现在说话结结巴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哈利依然闪闪发光，光芒似乎延伸开来，从他的魔杖传到伏地魔的魔杖。就像在墓地里一样，差不多两年前。
但与那时不同，伏地魔无法逃跑。无法停止对抗。他会死在这里。
哈利突然意识到，对于一个为了逃避死亡而牺牲一切的人来说，这种认识实在是太过难以承受了。
“不！不！不！”
当光线照射到伏地魔的魔杖上时，魔杖开始碎裂，化为灰烬，随着光线的落下而逐渐消散。他的手也随之消散，然后是手臂。在他身后，记忆球也开始消散。
黑魔王不断尖叫，直到他的头颅碎裂，哈利发现自己孤身一人。
伏地魔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