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商丘。
身穿铠甲的子邮站在训练场里,他正在给济水之戎的少年们训话:“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济水之戎本来是要被华夏联军灭族的,是我出手救了你们,以后你们的一切都由我负责!在我这里不分高低贵贱,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忘记你们在部落时的过去,从现在开始进入全新的人生吧!”
操练时,一个高个子戎人少年被旁边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少年勃然大怒,他一把拎起那个撞到他的人,上去就给了他两巴掌:“我可是我们部落首领的侄子,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撞我?!”那人被打懵了,一时间没有回话。子邮看到有人打人,便严厉地训斥道:“他又不是故意要撞你的,你凭什么打他,就因为你的身份比他高贵?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我这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不管你过去的身份是什么,现在你无故动手打人,就得接受军规的惩罚!”说完,子邮命令那个戎人少年去外面罚站,天黑之前不准回来。少年灰溜溜地走出训练场,到太阳底下去罚站了。
傍晚,子邮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他伸了个懒腰,从训练场中走出。时值盛夏,天气十分炎热。子邮路过商丘城中的凉亭,看到有人在此乘凉,便走进亭子里,打算坐下来歇息一会再回家。
“方陶?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吗?”子邮认出了坐在凉亭里的人,原来是许久未见的方陶。“哈哈,真巧啊,子邮将军,我最近还不错,你还好吗?听说你从邢国带回了一大群济水之戎的孩子,还自愿给他们当教官?济水之戎可是以劫掠为生的原始部落啊,这群小蛮子不好管吧?”
“咳,不瞒你说,今天他们都要把我给累死了!济水之戎的各个部落之间矛盾重重,现在我是把他们这些部落的人打散了放在一起,这下可好了!不是世仇部落之间打起来了,就是酋长的孩子和普通人的孩子打起来了。我今天光是拉架就费了不少功夫,哪还有心思训练他们啊?”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按照原来的部落分开呢?”方陶好奇地问道,子邮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以为我不想吗?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负责看管他们,其他人嫌弃济水之戎是蛮夷,再加上之前咱宋国跟戎人打过仗,将领们对戎人多少都有些仇视,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看管戎人的孩子。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我只能把所有的孩子都放在一起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靠你一个人根本无法训练这群戎人少年。这样吧,我明天去跟大王反映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增派一些人手。”方陶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子邮见状一把拉住了他:“方陶,多谢你的好意了,但我也不想强迫其他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说实话,我也痛恨那些杀人如麻的戎人,要不是看这群孩子可怜,我才不会去救他们。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主意,郑国最近不是也在招兵买马吗?不如我把这群孩子按照部落分开,只留下其中一个部落的人,将其他人全部送去郑国,这样不就能解决他们之间频繁内斗的问题了吗?”
第二天,子邮召集了所有的戎人少年,他命令少年们按照部落分开站好。少年们听到命令后迅速分散开来,原本密集的人群很快就分成了三支队伍。
“将军,现在楚丘,济北,有莘三大部落已经各自集结完毕!”少年们的代表对子邮说,子邮挥了挥手,让他回到队伍里。随后子邮便宣布了他的决定:“现在我宣布,楚丘部落的人留在宋国,有莘部落的人要被送去郑国!至于济北部落…你们的人数太少了,郑国可能不会接收你们,要不把你们送给鲁国的聂政吧。那家伙能跟东夷人交朋友,应该也不会在意你们的戎人身份。怎么样,各位对我的安排都没有意见吧?”
“我当然没意见,这样再好不过,省的我们大家天天待在一起,互相看不顺眼!”一个楚丘部落的少年嘟囔道。其他两个部落的人对此也没有意见,子邮见状便派人送走了有莘部落的少年们,随后亲自带着济北部落的少年们前往宋鲁边境。
聂政收到子邮派人传来的消息,带着几个士兵赶到鲁国南部边境等候。远方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响声,原来是子邮的车队赶到了边境,他跳下马车,朝着聂政拱手道:“聂政,这些孩子以后就归你管了,好好训练他们吧,戎人的战斗力可不低啊!”聂政笑着回应道:“哈哈,多谢老兄的好意啦!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训练成最强的战士!”子邮送走了这些少年,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开展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