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么快就忘记你杀的第一个人了?”
酒杯咚的一声落在桌面,鹤川悠夏目光幽深,顶腮。
看对面这个表现,科瑞诗就知道她这是没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侧头看到她阴沉的脸。
麦卡伦杀掉的第一个人,准确说是她的老师,是朗姆分给她的引路人。
朗姆当初把人带进来不管不顾,吃住都是他来负责,自然对她的事情了解不少,甚至尸体都是他来处理的。
那时候的麦卡伦看起来太纯善了,说话做事小心翼翼,可以说是讨好,也许是朗姆看不下去了,才会把她扔进基层,或许是精心挑选的扔进了一个变态手里。
男人刚开始还碍于朗姆的存在不敢下手,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后,朗姆并没有别的反应,就像是忘记了这个人。
恶魔终于撕碎了他的面具,一个手无寸铁并且毫无背景的小姑娘会面对什么不言而喻。
他那时候还带着丝怜悯,最后还是决定去帮小姑娘一把。
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没有像电视剧里衬托的那样有风有雨有雷电,月亮也是和往常一样残缺。
房门推开,出现的是男人的双脚,视野逐渐扩大,夜色中看不出颜色的液体从男人身下汇为一滩。
衣衫凌乱,赤着脚站在男人身前的女孩在听到动静后抬起了头。
她散落的头发因为粘稠腥臭的液体变成一缕一缕,衣衫上大片的血迹,脸上干掉的血点,还有那紧紧攥在手中的花瓶碎片。
他想她的掌心一定是破了,不然那么容易干涸的血液怎么还会顺着指缝滴下来。
她像之前送过来的孩子们一样有了相同的遭遇,但又和那些孩子们走上了不同的结局,没有顺从,没有反抗后的失败。
她确实是赢了,出乎意料的赢了。
他靠在门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这个翻身为主的女孩。
女孩那双晦涩不明的眼睛终于闭上,睁开眼便是一片死寂。
‘处理尸体应该不用我来了吧?’
‘我来。’直起身子熟练的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这业务他熟。
‘你去卫生间清理一下,等我处理完带你回去。’
当他想接过女孩手中的碎片时,她却躲了过去。
‘这个我自己来。’说着向卫生间走去。
看着女孩有些僵硬的动作,他知道,这一刻她心中的信念破碎,再也拼不起来。
这里没有真正规则,混乱也是规则。
来到这里的人没有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活下来,更不可能干净的走出去。
“这世界上永远少不了变态,但很不巧,我是个疯子。”鹤川悠夏将空了的酒杯咚一声放到桌面,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科瑞诗。
“有规则制约不了变态,那就有规则之外衍生的疯子。”
一个有能力的疯子,可比一个只知道埋雷的变态价值大多了。